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医生和一名护士。
冯妮妮和小曼的谈话戛然而止。
祁英伟酷酷地侧身靠在门边,跟在他身后的医生和捧着记事本的护士随即走了进来。
“冯小姐今天白天不需要换药,也不需要打点滴,只需要观察情况就可以了!”
护士一边翻记事本一边向医生汇报。
戴着黑框眼镜的医生点点头,走到冯妮妮身边,将她手上的纱布一层一层剥了下来。
随着医生的动作,冯妮妮手臂上的伤痕逐渐显露。
那黑黑焦焦的肌肤,吓得小曼顿时眼泪汪汪。
冯妮妮也吓得不轻,受伤的那晚她昏迷了,根本没看清自己伤成什么样,如今手臂上药水和着血水的样子,看在眼里恐怖极了。
祁英伟一开始还靠着门框耍帅,可是随着伤口逐渐被揭开,看着冯妮妮微微颤抖的身体,他无法淡定下去了。
“不要看!”他冲到床边,大掌将冯妮妮眼睛罩住,顺手将她整个人拉进怀中,贴在他胸口。
冯妮妮的心就在这一刻突然得到安宁!
她居然真的不再害怕,不再不安,仿若跋涉万里的人,陡然间找到归宿,无形的温暖在心底蔓延,侵噬四肢百骸,一发不可收拾。
医生将冯妮妮手上的纱布剥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将她双臂刷上一种黄褐色的药,最后又让护士搬来一处像灯箱一样的东东,一边一台,将她双臂伸了进去,用灯光炙烤。
做完这一切,医生才解释,“这样,可以保证她伤口是干燥的!不会发炎滋生细菌!至少要烤48小时,才可以办理出院!”
原来,刚才祁英伟出去,是同医生商量出院去了。
冯妮妮不知为何,突然就掉出眼泪,她早就踏上社会,自打自立更生以后,已经有许多年不曾有人如此温柔待她。
“手拿开!”她哽咽着说。
祁英伟叹息着松手,他就立在床畔,看着冯妮妮,才刚松开,又伸手去擦拭她眼角的泪珠儿。
“我没关系!”冯妮妮不敢说她的眼泪是感动出来的,“只是刚才我伤口有一点点疼,太紧张了,其实我可以不哭的!”
“可你还是哭了!”祁英伟的声音充满调侃,“或者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带你走!”
“不行的!”小曼冲过来,她鼓起勇气打量冯妮妮的伤口,这双手烫伤真的非常严重,黄黄黑黑,烧得焦焦的,“小曼伤得这么重,她暂时不能走!”
“她都不怕,你担心什么?”祁英伟笑意浅浅瞥了小曼一眼,他心里在想,丁小曼真是个胆小鬼,受伤的明明是冯妮妮,如果她哭得比伤患还厉害。
“曼曼,他在逗你呢!”冯妮妮吸吸鼻子,突然笑出声。
可是除了小时候在杨家的确受到善待以外,这些年她独自闯荡,也有受伤不舒服的时候,都是一个人默默捱过,今天床前居然有两个如此关心她的人。
真是哭着都能笑出泪花来!
小曼松了口气,她看冯妮妮的手臂,感觉自己手臂也在火烧火燎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