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中的乔珍听那乔易把前因后果叙述完,大致是说乔易家的祖坟两年前被人挖了,祖坟里陪葬的东西也被盗了。当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今年村里人说乔二奎家搬进城里来做起了古玩买卖,有人在乔家店里买的一个瓷盘子正是乔易家祖传的陪葬的东西,所以乔易今日写了状子来告乔二奎。
乔易说完这话,果真从自己带来的一个盒子里拿出来一个青花瓷盘。乔珍一看到那个瓷盘就认出来这盘子的确是四五日前从自己铺子里卖出去的,这青花瓷盘距今约二百年,当时卖了十两银子,是一个年轻男子来买走的。那男子买了东西后还让乔家给写了个卖货的凭据。谁想这盘子如今却到了乔易手中,如今想起来,乔珍敢断定,原来早有人暗中在计划对付乔家了。挖坟掘墓,盗窃古玩,这条罪坐实了可是要被叛绞刑的,是谁想让自己爹爹死,想让乔家倒霉,家破人亡呢?难道正是眼前这原告乔易?可是自己爹爹死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正思忖间,只听得县令郭桦在上头说:“将那盘子拿上来给本官瞧瞧。”
就有衙役上前去从乔易手中拿了青花瓷盘,转身走到郭桦跟前躬身呈上。郭桦接了盘子,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说了句:“还真是个古董。”
紧接着又问:“可是乔易,你怎么说这盘子是你家的祖传之物呢?还有你又怎么让本官相信这盘子你是从乔家店铺里买的呢?”
乔易答:“那盘子以前我家的先祖收藏时,在那盘子底下刻了四个字“乔村乔贵”,乔贵就是我先祖的名字。另外我这里还有一张乔家卖盘子时写的凭据。”
“将凭据拿上来给本官看看。”郭桦又吩咐道,于是有衙役走到乔易跟前从他手里拿了张凭据,回身递到郭桦手中。郭桦仔细看了看,将那张凭据放下,然后拿起惊堂木一拍,看向乔二奎喝道:“好大但的贼人,挖坟盗墓不说,还将挖掘的古玩明目张胆地拿出来卖。如今东窗事发,你还有何话说?”
乔二奎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翻来覆去的只说一句,“老爷,我没有,我没有做……”
“你没有做?”郭桦又将惊堂木一拍,道:“乔二奎,既然你说你没有做,那你也拿出证据来给本官看,让本官相信你没有做乔易告你的事。”
乔二奎早给那堂上县令郭桦拍得那两声惊堂木吓得瘫软在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哪里还能说出什么证据来为自己辩解。
郭桦紧接着问了两次,见乔二奎哆嗦着根本说不出话来,便说:“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在供状上签字画押。”
说完便命左右衙役去将书吏写好的供状拿到乔二奎跟前,让他在上头按手印。乔二奎呆呆地一动不动,于是旁边的衙役就抓起乔二奎的手在一块朱红的印泥上一按,然后将染了红的手指往那供状上摁。
“且慢!”忽地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在围观的人群中响起。
县令郭桦闻言便往发出这声音的人看去,只见一个容色秀美的年约十一二岁的少女,站在围观的百姓前面大声阻止衙役们让乔二奎按手印。
“你是何人?竟敢阻止公人让犯人签字画押?”郭桦皱眉问那少女,声音里满是不悦。
被少女出声阻止的衙役有些犹豫的停住了手,看了眼她,又看向县令讨主意。见县令此时正在问少女的话,并没有表示便也放下了乔二奎的手,站起来等着县令下一步的吩咐。
出声阻止衙役们抓住乔二奎的手按手印的少女正是乔珍,此刻听县令郭桦问话,便上前两步,走出人群,向着他蹲身一礼,然后也不等他叫起,便直起身来道:“我是你们抓的人犯乔二奎的闺女,名叫乔珍。”
吓得瘫软在地,脑子里一片空白的乔二奎耳中钻入了乔珍的名字和她的声音,立即全身抖了抖,回过神来,看向乔珍大声喊起来,“闺女,闺女,快救我,快救救我!”
县令见乔二奎嚷起来,便又将手中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肃静!人犯不许咆哮公堂!”
站在乔二奎身边的几个衙役见状便将他的肩膀压着,不让他站起身来,并吼他,不许乱喊乱动。
乔珍看向乔二奎开口安慰他:“爹,别怕!我会救你的。”
说完这话,乔珍便又转脸看向堂上坐着的县令郭桦说:“大人,小女子方才出言阻止公人是因为我爹虽然没有说话辩解,但也没有承认那是他做的。所以,衙役们要让我爹签字画押岂不是冤枉我爹么?这要是传出去,对大人的清誉有损啊。”
郭桦闻言一愣,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位年纪不大的少女能说出这话来。本来这案子是衙门里他的亲信,师爷黄树琅替那乔易写的状子。因着这层关系,所以他有心帮着乔易。接了状子派出衙役去将乔二奎提来后,见对方是个没有一点儿胆气的买卖人,既说不出话为自己辩解,也拿不出证据来替自己洗脱罪名,便想让他签字画押,结了案算了。那想到却突然冒出个小姑娘出言阻止,并且又说出了听起来很有理的话。这一下,郭桦犹豫了。想了想,他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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