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了,伯母会替你作主的,断断不能让这小子翻了天去!”
从小到大,秦夫人总是将她当作是亲生女儿一般的来疼着,在她和秦逍两个人身上,她对秦逍严厉,对她慈爱,那份偏爱,常常令秦逍笑着报怨:“母亲啊母亲,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儿啊!”
“不,不是的,伯母,秦逍很好,是我有负与你们!”
云沁哽着声音,轻轻的道。
她没办法承认自己做错了,这些年,她从来不觉自己有错,但,有愧,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因为这份愧,她不愿见秦逍,也不想面对秦家人。
如今,终于避不能避!
此刻,面对秦夫人的一如既往的爱惜之色,云沁的内疚之情,难以言表。
“既然你还是觉得阿逍好的,那我们早些把事情办了可好。你也看到了,阿逍很死心眼,心下认定了你,这么些年就再不肯亲近别人。他曾在我们两位老人面前给过话:这辈子非你不娶。沁儿啊,阿逍不小了,你若还记得他的好,便点个头,我们风风光光结了这门亲,岂不是皆大欢喜……”
秦夫人握着云沁的手,温柔的睇着,语重心长的劝着。
“伯母,我……”
唉,该如何推了这桩婚事?
碍着情份,她没办法直言推拒,婚事不成,情义在,她总想将伤害降到最轻。
“沁儿,你要是敢说出一个不字,为娘就……就马上死在你面前……”
燕娘突然气极败坏的叫起来,话未说完,面色一僵,猛的喷出一口血,整个人顿时昏厥在椅座上。
云沁一呆,忙不顾伤痛的扑过去,惊叫了起来:
“母亲……”
***
燕娘这是被气的毒血攻心,毒发了,是秦逍帮忙救醒了她。
当燕娘悠悠醒来看到她时,第一时间甩开了她的手,冷冷的道:“出去!你若不愿成这门亲,以后,为娘榻前,你不必再来。”
“母亲!您何苦如此逼我?”
云沁惨一笑,涩涩的低叫。
燕娘闭紧了眼,将脸侧向里床,再也不想与她说一句话。
她在边上跪了一会儿,只得默默走了出来。
阁楼外,秦夫人和秦逍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低低的说着话,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好看,似乎发生了一些争执。
“我娘的情况,怎么样?”
她走近,不想追问他们在闹什么不愉快,只轻轻问秦逍自己最最关心的事。
“清袖懂毒,具体怎么一个情况,你可以问她。沁儿,就现在而言,清袖说的话,比我来得有份量。由我嘴里说出来的话,或者入了你的耳,就会变了味儿!”
他淡淡的说,声音有点涩涩的悲哀。
他们之间的关系,何时变的如此的疏远了呵!
云沁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低低道:
“我不想问她,只想问你!你可以俱实以告么?”
秦逍看她认真的睇着自己,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缓了一下语气,说:
“很不好!”
她的心,往下沉。
“能救吗?”
他沉默了一下,扯了扯唇角:“这要看你想不想救她!”
“你能救的!”
“我能!”
他给了两个很肯定的字眼:“但是,有条件。这事,我之前,就跟你提过。”
云沁咬起了唇,盯着这个从小惯着自己的少年,如今,他正硬起心肠逼自己——他这么了解自己,为何还要逼迫?
她笑了一个,那么的牵强难受:“秦逍,我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真想见死不救!”
“对!”
他点头,转开了头:“只要你说这婚事作罢,今日,我便离开云家堡,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以燕姨的生死,与我无关!”
语气是,绝决的!
这一次,他是真发下了狠心。
“这样的姻缘,有意义吗?”
她低低的问,望了一眼边上静静看着的秦夫人,带出一丝苦涩的笑。
“有没有意义,我说了算!”
他沉静的道。
“秦逍!”
“我在等你回答。”
“秦逍!”
“别跟我说其他的!”
“秦逍!”
“要你这一个回答,就这样难吗?”
“……”
她无言以为,想了想才道:“我,可以得考虑一下吗?”
“可以!”
他说:“你想考虑多久!”
“三天!”
“我不想等这么久!”
他拒绝。
“那明天晚上!”
“嗯,一言为定!”
他点头,转身离开。
云沁看着他大步迈出园门去,英姿飒飒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阳光照下来,明明暖的很,她却觉得有点冷。
“沁儿,逍儿常常说伯母疼你胜过一切,其实,最最疼你的那个人,是逍儿。这么多年来,他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你可曾计算过?伯母觉得,你可以辜负任何人,独独不该辜负了他。”
秦夫人幽幽的道。
“伯母!”
云沁侧过头看她。
“你可知逍儿打算如何救你母亲吗?”
“不知!”
云沁摇头,若木头人一般回问:
“他要如何救?”
秦夫人深吸一口气,满带心疼的的回答道:“以他之血,养你母亲之身。”
她一怔。
秦夫人直直盯视,徐徐续道:
“你可能不知,逍儿的血,有解毒之效,虽不能解尽世间奇毒,但正好可解千日枯。沁儿,若不是逍儿爱你至深,哪个男人,甘为一个女人饱受这终年取血之苦?得需时足足三年时间,甘为人作药引,终日与药石为伍,只为成全他人一命。沁儿,那是会坏了他的本元的。刚刚我与他争执,便为此……可他执意如此。他说了:你若嫁,他便救,因为爱你,他愿为你受苦受难。你若不嫁,若还想让他救你母亲的话,沁儿,你于心何忍……”
闻言,云沁惊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