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司少臻的身子越来越沉,整个人全压在我身上,嘴里不停地呢喃。
“阿臻!阿臻!”我焦虑的喊着他的名字,害怕的抱紧他的身子。
他突然一个转身,整个人面对面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焦急地轻拍着他的背唤着他的名字。
他突然贴近了我的耳朵说:“苏念白,我记得你。”
七个字,像是用尽所有力气,说完他就晕了过去,软塌塌的搭在我身上。
我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像是垂死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干渴的人突然见到了水,冻了很久的人突然感觉到了温暖。
“阿臻!阿臻!”
门被“嘭”的一声推开,Kitty还有保镖全冲进来,七嘴八舌的喊着他的名字,从我手里接过他。
里间里,司少臻安静的睡颜如同天使一般,深邃的眼窝,还有长长的睫毛,嘴唇薄而性.感,现在全都失去生机一般。
“医生,他怎么样?”我站起身紧盯着刚听诊完的医生,焦急的问道。
“三十九度,肺水肿,再拖下去就能发展成肺炎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都咳成这样了也不去看医生,晕迷是因为疲惫加上发烧导致,先吊几瓶盐水,注意保暖休息就好了。”
三十九度和肺水肿,我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听见说吊水就好了,我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下来。
好在没什么大事。
“谢谢您,今天的事还请您保密,如果泄露出去的话,还请您考虑清楚。”江远已经很上道的在一旁递了红包上去,一番话又是捧又是踩,弄得医生擦着虚汗战战兢兢的接受了红包。
插完针,江远送医生出去,Kitty也自觉的带着懵懂的平安出了房间关上门,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司少臻两个人。
我握住床上这个男人的手,贴在脸上,心口变得温暖满足起来。
“幼稚鬼!”我骂道。
病了还不愿意看医生,非得把自己折磨成这样,是故意让我心疼吗?还在我面前晕倒吓我一跳。
刚才他说得那七个字还回荡在我耳边,我笑着望着他,嗔怪地骂道:“傻瓜!”
明明都烧成那样了,还要拼尽全力说那句话,那么重要的话为什么不醒着的时候亲口对我说,非要把这个难题抛给我,让我愧疚,让我原谅你是吗?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静静地睡着。
“司少臻,就算你那样说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什么时候可以学会照顾自己啊,让我少担心一点。”
“吵架了就折磨自己。不吃饭不睡觉,生病了也不看医生,司少臻,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司少臻,你就是个缺爱的小孩子,别人都是男人迁就女人的,到我这儿我就只有每次被欺负的份,我太吃亏了。”
心口的位置却越来越软,越来越记不起他的不好,满心只有对他的担心。
医生进来换吊瓶,江远寸步不离的跟着,盯着医生的每一个动作,比医生还要仔细。
换完吊瓶江远跟着医生快要出去的时候我便出口喊道:“江远。”
他顿住,回过头看着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我帮司少臻盖好了被子,然后才起身,看着他道:“去外面说。”
办公室里只有平安在,他坐在沙发上玩着拼图,认真极了。
我坐下来,看着江远一副忐忑的样子,缓缓问道:“他这几天,是什么样?”
江远一副了然的样子,却松了一口气道:“少爷这几天天天加班到深夜两三点,六点又起来去工地,前天晚上还开了一晚上会,之前就带了旧伤,这几天又受了凉,不肯看医生。”
江远的话让我的心锐利的疼起来,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他是这么折磨自己的,司少臻一向都是成熟有远虑的,在我眼前从来没有耍过这些幼稚的手段。
这次我也被震到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偏激了?他这五年,一直这样吗?”我皱着眉头问,感到有些不对劲。
他生命中的这五年,我就像缺席了一般,而偏偏,这还是他难熬的五年。
“少爷这五年受了不少苦,性格也变了不少,很多事喜欢闷在心里,对谁也不信任,做事情的手段也比以前狠厉不少,我们的话,一向是没用的,其实少爷变成这样,谁也不愿意看到。”
我蹙着眉,没想到这期间发生的事对他造成这么大伤害。
司少臻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强大的,打不到的,但是我忘了,他也是普通的凡人。
那个没有人可以信任,孤立无援的五年,一定很难熬。
阿臻,你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