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花瓣从树上掉落,飘飘扬扬的落在地上,阳台上碎碎的阴影缀着瓷砖,看上去格外冷清。
我抱着膝盖,靠在玻璃上愣愣的看着窗外。
身上绵软无力,灵魂好像剥离了身体一样,此刻感觉自己轻的不可思议,身上各个感官都敏锐起来。
走廊上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响,有人来来回回的走,鞋子踩在大理石上“嗒嗒”的响。
断断续续的人声传进耳朵。
“小白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不吃饭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出院都一个星期了,一句话都没说过,光靠输营养液来维持生命怎么行呢,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啊。”
接着是管家的一声叹息,一阵沉默。
“我进去看看她。”沉稳的男声说道。
门被打开,一声轻响,我连头也没有回,下意识的把膝盖抱的更紧。
“小白,我来看你。”
纪言微笑着在我面前半蹲下来,我依旧看着窗外,玻璃的倒影里显现出他那张俊逸的脸。
纪言顺着我的目光向外看,微笑着问:“在看什么?”
我垂下头,不做声。
纪言又开口:“小白,你知道我为什么一个人来吗?”
顿了顿,纪言很有耐心的继续说:“念念不敢见你,自从她不小心让你知道了司总的事情之后,她一直不敢见你。小白,她很自责。”
我动了动手指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念生没有错,我不喜欢别人瞒着我,就因为我什么也做不了,所以连知情的资格也没有了吗?
我沉默,纪言似乎是叹了口气,又陪着我坐了一会儿,这些天以来,我已经习惯这种谈话模式了。
一个人长时间不说话会不会丧失说话的功能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越发的不想说话,有时候句子已经清晰的在心里走了一遍,就是说不出来。
或许就是习惯了。
如果司少臻在就好了,他肯定能解答我这个问题。
如果…
如果我习惯没有司少臻的日子,是不是一个人也能好好的活下去呢?我会…习惯没有他吗…?能习惯吗?
心里锥刺一样的痛起来。
我不想忘记他,不想失去对他的依赖。
司少臻,你这个坏人,你说了会回来跟我结婚的,你还说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你说话不算话。
你再不回来,我就真的把你忘掉,忘的干干净净。
我揪着发白的指节,心头颤的厉害。
纪言叹了口气:“小白,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他起身离开,脚步一下一下踩在地板上。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有气无力的说道:“她不用自责。”
纪言的身影顿了顿,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看着我。
“她没有错,不用自责,帮我跟她说声谢谢。”
我蠕.动着干涸的嘴唇,这大概是我这段时间以来说的唯一的话了,听到自己的声音竟然会觉得有些不习惯。
纪言眨眨眼睛思索了一番,“如果你真的不想她自责,就振作起来。”
我垂下头,无视他的话。
这些话,这么久以来,我已经听到无数次了。
可是如人饮水,振作真的有那么容易吗?我只要一想到司少臻现在生死未卜说不定在哪儿受苦,而我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我就没办法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些。
“人都是很自私的,我承认,我觉得念念很无辜,她什么也不知道,就因为消息是从她嘴里泄露出来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她觉得都是她的错,我不忍心看她这样对自己。”
“小白,你要还当我们是朋友的话你就振作起来,不要让大家担心,你这样很不成熟你知道吗?”
我猛地站起来,朝着他吼:“你闭嘴!你闭嘴!”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为别人振作起来,你们根本不明白,司少臻现在生死不明,我不知道我将面对的会不会是一具尸体,凭什么我要这么不幸,我跟他才刚刚走进美好生活!
你们根本不明白,你们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有什么理由来教训我,为什么连伤心的资格也不给我?
声响引来了不少人,管家和顾子墨带着一堆医护人员涌进来,声音嘈杂的充满整个房间。
顾子墨一进房间就站到我身前把我护住,一手搂着我轻颤的手臂安慰着,一边瞪着对面的纪言。
“发生什么事了?”管家一脸焦急的看着我们。
“小白,我担心念念,她也是你的朋友,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关心她吗?你就看着你的朋友为你难过吗?”
顾子墨看不过去的推开他,恶狠狠地骂道:“闭嘴!你够了!没看见念念这样了吗?”
我发狠地颤着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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