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跳动,痛苦到,整张脸都已扭曲。
容狄面色森冷:“现在,说不说?”
齐衍咬着牙,唇紧闭,那痛吟声却还是从喉管溢了出来,能说吗,他能说吗?脑中浮现出一张肃冷的小脸,还有那双威严的眼。
不,不能说,主母说了,不能说,主母高深漠测,她说过,她会有安排会有分寸,他相信,她如此做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所以,他绝不能说!
可若他再不说,只怕真会经脉逆流走火入魔,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废物,到时候失了神智,会不会说漏嘴,却是连他自己也不敢保证!
主子的手段,果真不是人受的。
主母,属下已尽力了,若真是走火入魔说漏嘴,您可不能怪属下,属下可不想被天打雷霹!
“主,主子,属下,知道的,都,真的都已经说了。”齐衍心中几番挣扎,牙关打颤,整个人都已被胀疼的快要生生炸开了一般。
却依旧不吐口。
男子居高而立,幽深的眼瞳一眨不眨的望着齐衍,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的表情,俊美无铸的五官冷硬的没有一丝温度。
时间缓缓流逝……
直至齐衍全血液爆动面皮都充血有些鼓了起来,神智混沌,那最后一丝清明也渐渐消失,他自己都已心死,深觉今日定是难逃此劫时,男子却突的出手如电缓解了他的痛苦。
凝视片刻,而后,男子一言未发,转身步出了暗室……
齐衍浑身的衣物都被彻底的浸湿,瘫在地上像三伏天的狗儿一样张嘴大口的喘息,眼中满是后怕和庆幸,还好,还好,主子手下留情,让他逃过一劫。
只是,主子为何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会不会是因为,主母?
齐衍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担忧,若说这世间,还有人能影响到主子的决断,只怕,也只有那个少女了,便是王爷和王妃,亦是不能。
而他,这样欺骗主子,又到底是对,还是错?
……
容王府中,容王爷与容王妃坐在饭厅,桌上已摆上菜肴,侍女正在替两人布菜,容王妃却是时不时的扭头看向大门之外。
门外却只一片漆黑,天幕仿佛被一块黑绸严丝合缝的遮盖,唯有那院间檐头的灯笼,便如同那天幕之上的星子一般。还散发着点点光亮。
“别看了,平日里狄儿也不喜与我们一同用膳,他既未回,想来是有事耽搁了,我们先吃吧!”容王爷挥退了侍女,朝王妃说了一句,便拿起了筷著。
容王妃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可今日到底是王爷归府之日,好歹,狄儿也当回来和我们一同用膳才是,莫不是,他去了洛府么?”
“怎么,你还吃个小丫头的醋不成?”
“王爷这说的什么话,本妃哪里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只是……”容王妃嗔了一眼容王爷,皎好的面容之上,浮上浓浓的担忧。
容王爷不在意的问:“只是什么?”
容王妃沉默片刻:“只是,王爷有所不知,狄儿已将血凰给了洛无忧,血凰亦是,已认洛无忧为主,您说,我如何能不担忧?”
血凰认主四个字,让容王爷挟菜的筷子顿住,威严的脸上,亦是布满了些许的凝重之色:“茵儿,你确定,血凰当真,已认她为主?没有弄错么?”
“那般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弄错?我亲眼看见血凰套在她的手碗,且,根本再拔不下来,王爷可还记得姐姐临终之言,以及了缘大师说的话么?”
容王爷默然,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呢,当初狄儿被帝君托孤,将刚出生的狄儿送进了容王府中,算来,他本就是狄儿的姨父,他与茵儿并无子嗣,二十年来,更是早就把他当作亲生子。
那些话,他自然时刻都谨记在心中。
只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
“如今,我已不知该怎么办?先前我亦曾去兰若寺,想求见了缘大师,可了缘大师已闭关修禅,一空大师只说了缘大师入关之前曾托他转告我四个字:时若流水。时若流水,他这是要我顺其自然,可是,我……”
“我只想狄儿这一世平安简单的生活……”容王妃眼中盈泪,狄儿这一生,太苦,从小便要忍爱那般的苦痛,小小年纪还在战场拼杀。
如今,容王府好不容易沉寂下来,她不想他再搅进那些事中,可是天命难违,偏狄儿他是那样的命格,还有他身上的毒,王爷此次亦是毫无收获。
她真怕,到时,他会承受不住!
“既了缘大师如此说,那便一切顺其自然吧,你先不要急,事在人为,事情未必会像你我想的那般,我们且先看看再说,若她真是那人……”容王爷话语一顿,一时间,却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若她真是那人,他们又当如何呢?
容王爷幽幽一叹,虎目之中竟也布满挣扎。若真是那般,难不成,他们还能强行将他们拆散么?
可若这样,狄儿会变成什么样,连他亦是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