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会回心转意?”她不屑摇尾乞怜的争取什么,“感情是发自内心的,不是求来的,你若已然变了心,我也不再稀罕这份感情,都和她在一起了,你再说什么爱我,我也是不会相信的。”
“没再一起!”也怪他故意找茬儿,制造假象想让她误解,这会儿竟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急得他是抓耳挠腮,再三澄清,
“我冤枉啊瑜真,但凡你肯说一句爱我在乎我,我是断不可能跟旁的女人有任何暧昧!这回的确是因为你为他的离世而难过,我怕你不再爱我,一时冲动之下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企图唤醒你对我的在乎。哪料你依旧无动于衷,实在伤人!“
究竟是他不懂,还是故意气她?这样的误解令她既无奈又心寒,
“我若无动于衷,也就不会每夜辗转难眠,睡半个时辰醒一回,每醒一次就看到枕边空空如也,发现你还未回府,想象着你可能正抱着旁的女人缠绵悱恻,我就心如刀绞,却又无人可说,几位嫂嫂都等着看我笑话,难道我能和她们说?
小禾才失去丈夫,我更不可能去打搅她,有苦也只能往肚里咽,在外人面前还要强装笑脸!你还想我怎样,跪下来求你回家?我做不到!”
“我并不指望你给我道歉,只希望你问我一句,质问也好,怨怪也罢,至少代表你在乎,但你总是一言不发,这会让我以为你根本不关心我的去向。“时至今日,她才终于肯与他说起这些,纵然欣慰,但他还是不大明白,明明可以早说的话,为何要拖到现在?
“那你为何从来都不肯与我说?你可知我等的就是你这些话啊!”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的眼中容不得沙子,“那时以为你和那个女人已然发生了什么,我觉得你已经不再属于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也就不想跟你多说任何话。昨日芳落过来看我,还是她劝我退一步,说我当年一直没有子嗣,你都对我不离不弃,我也该放下所谓的自尊,给彼此一个台阶,于是给我出主意,让我装病,
结果你并没有过来看望,我对你彻底失望,不想再假装,就来寺庙走一遭,打算静心敛欲,抛下执念。“
看来的确是他做的太过,没掌握好分寸,才会坑害了彼此,以致于误会更深,险些无法开解,愧疚的傅恒想着自己是大丈夫,实不该再继续跟她计较下去,既然她已开口说了在乎,那他也愿服个软,
“若不是皇上召见,我又怎会不去看你?”他要是真那么狠心也就不必过得这样痛苦,纵然心是自己的,却不受自己控制啊!
“说来我才是最没有骨气的那一个,下暴雨那晚,我怕你一个人会不习惯,还偷偷去看你,却被小阁撞见,不好意思进去,又悄悄离去,面上冷硬,又何曾真正放下过你?“
“是么?”听他提起,瑜真这才想到,小阁似乎与她说过此事当时她还不信傅恒是来看她,还以为他真的只是想换衣服而已,如今亲耳听闻他的解释,她才感觉,他还是原来的他,心意不曾变过。
两人就这么互相误会,折磨彼此了那么久,而今再回想又觉十分可笑,很不值当。他都已解释清楚,她也不该再让他担惊受怕,没等他问,便主动提起,
“我收下傅谦的玉佩,也没有旁的意思,没打算带在身边保留,至于旧情,早已放下,我若忘不了他,就该在他回京之际跟他一起远走高飞,又何必继续留在你身边?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还要追究,我怎能不寒心?
他若还活着,我肯定不会收,也不会让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纯粹是因为觉得我们家欠他一份人情,才想了却他的遗愿,当时也以为你是喝醉之后故意找茬,才没有跟你解释,这也怪我,若然一早将话说明,你也不至于如此。”
终于得偿所愿的傅恒不由感叹,“是啊!明明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我们却闹了这么久,何苦来哉?那晚我的确是有些小题大做,八哥已然不在,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该斤斤计较,只要确定你的心只属于我,我便不在乎其他。“
情不自禁之时,傅恒想去抱她,瑜真却躲将开来,傅恒忧心忡忡的望向她,“怎的,你还不肯原谅我?”
嫣然巧笑的瑜真给他使了个眼色,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他才发现前方有尊观音神像,“佛门净地,不可胡闹。”
会意一笑,傅恒点头应承着,“好,那咱们回家后再胡闹。”
出了房门后,两人一抬眼,便瞧见外头烈阳高悬,好在云彩漫天,日头时不时的会被遮住,牵着她的手,傅恒拉着她走在树荫之下,枝头的一串红艳丽盛开着,一如灿烂的心情,自带清风,徐徐浸润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