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不可能找什么失主,必然是自个儿私吞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温大人是好官儿,必然会张贴告示,寻找失主。”
“嘁!”少年不敢苟同,撇嘴摇头,“当官儿的有好人?他们只顾自己逍遥快活罢了!”
“有贪官就必然有清官,正直的官员大有人在,为民申冤,造福一方百姓!”
“嘿!”少年惊奇的望向他,“我发觉你怎么老是帮当官的说话?难不成,你家人也是官儿?”打量他这一身装扮,少年问他究竟是谁,“你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罢?你爹做什么官儿?”
关于他的家世,福灵安实不愿提,都是虚假,又何必再往自己身上贴金?转身往前走着,敷衍道:“我就是普通百姓。”
“普通人会穿金戴银?”居然不说实话,看来是不信任他啊,少年不悦嗤笑,“我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你这一身衣裳都是上好的料子罢?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穿得起的!”
“这是……”没法儿解释的福灵安只能编瞎话,“是我亲戚给我买的,我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做错了事,被他们训,他们就让我滚出去。”
“这么凶啊?”
“是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过够了这种生活,就想一个人出去闯荡。”
想了想,少年又笑道:“你可真是脾气大,若是有人给我买好衣裳,好吃好喝的供着我,随便他们怎么骂,我都当耳旁风,绝不会在意。”
不想再提他的家人,福灵安也就不应声,闷闷朝前走着,“对了,谢谢你方才好意提醒,不知兄台贵姓?”
一向随性的少年听他这么说话总觉得别扭,“你这人说话怎么文绉绉的,书读多了罢?我姓连,叫连千山,你叫什么?”
“我……叫瑾林。”瑾林是傅恒今年才给福灵安起的字,他很喜欢,但额娘唤他福灵安唤惯意了,总会忘记叫他的字。
“瑾林?是你的名罢?那你姓什么?”
他该怎么说?姓富察?人人皆知,富察氏是京城的大户人家,他若说出这个姓,连千山必然会对他心存芥蒂,不会像现在这般真诚待他,再者说,他一心想远离原来那个家,也就不该再冠之以富察氏,思来想去,便随口说自个儿姓云。
“云?”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连千山甚感惊奇,“还有这个姓么?我都没听过哎!”
不愿多解释,福灵安敷衍道:“百家姓多了去,你听不全也正常。”
那倒也是,悻悻撇嘴,连千山不再纠结这个,又问他打算去哪儿,福灵安听说自己的亲娘曾经住在乡下,还有一位老母亲,也就是他的祖母,住在北郊的清远镇,他便想去看看。
一听说清远镇,连千山立马拍手掌,扬声笑道:“哎——我老家就住在清远镇隔壁啊,我知道那儿的路怎么走!”
“是么?”他还怕路远镇偏不好找呢!没想到这位兄弟居然知道那个地儿,福灵安喜道:“你的老家,那你在京城做什么!什么时候会回家?”
“我也没干什么,跟着老乡出来闯荡,可是被那个掌柜的欺负,活儿干了两三个月,愣是不给工钱,连盘缠都没了,我就寻思着还是乖乖回老家去罢!”
“不如这样,”福灵安与他商议着,“你带我去清远镇,盘缠我帮你出。”
“真的么?”连千山顿感惊喜,喜滋滋感谢着,“那你可真是个好人呐!好人会有好报的!”
激动的他握住他的手,十分感谢,握得福灵安很不自在,不动声色的抽回,尴尬一笑,“不必在意,举手之劳而已,路上有个伴儿,也好有个照应。”
商定好之后,两人便上路了,没走多远,天就黑了,得找客栈住下。福灵安从未住过客栈,也不晓得住一晚得多少银子,随便拿出一块碎银,问连千山,“这个够不够住一晚?”
连千山赶忙让他将钱袋收进包袱里,不要露出来,“太多了,够住半个月的客栈了!才不外露,其他的银子装好,不要让人看到,以免他们见财起意!”
他倒没考虑过这些,觉得连千山说的甚有道理,“那就听你的,还是你有经验。”于是进客栈之前便将银子放进了包袱里。
安排好房间之后,两人上了楼,进去后,连千山便悄密关门,神秘兮兮的拉他坐下,小声跟他说,“你可有发觉,那个掌柜的有问题?”
仔细回想着,他并没有发觉哪里不妥,好奇问他,“有什么问题?”
“贼眉鼠眼的,一直打量我们。”环视四周,连千山煞有介事的猜测着,“我怀疑,这是一家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