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娘与她打招呼,他的手又被松开,心中惴惴不安,想探知却没机会,
这一整天,父母皆在忙着应酬,沐浴洗尘,陪太夫人用膳,将一路带回来的特产给各位伯伯送一些,聊表心意,福灵安始终找不到机会与之单独相处。
晴柔走这一路,看见什么好东西都想带回来给她大哥,装了满满一大箱子,回来便让小厮们将其抬过来,送给福灵安,却没有看到她预料中的笑脸,
“哥哥何故不悦?是因为没有和我们一起陪皇上南巡么?”
“不是,我不稀罕。”有心事的福灵安态度不大好,说话也是冷冰冰的,晴柔还是头一回瞧见福灵安这样冷面相待,很不习惯,撅着小嘴儿不悦道:“我哪里得罪你了嘛!你这么凶巴巴的又是作甚?”
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烦躁的福灵安敷衍道:“没得罪,是我自个儿的问题,你回去罢,我要读书了。”
居然下了逐客令!晴柔颇为恼怒,“之前你念书的时候,我都待在你书房,你也没说什么啊!”
“以往你还小不懂事,我才懒得说你,而今你已长大,怎可继续任性?”
她也就是出去了半年而已,这么快就长大了?委屈的晴柔继续讨好,“哪有任性?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你就不能陪我一会儿再看书?”
“明儿个先生要抽查,背不出来要受罚,你就甭再打扰我了!”
“好心给你东西,你竟然赶我走?”尽管她说尽好话,放低姿态,福灵安依旧没个笑脸,失望的晴柔干脆转身,再不求他,毕竟她也是一个有骨气的人,
“好!不扰就不扰,以后我再不来找你,你自个儿玩儿罢!哼!”
气呼呼的离开之后,晴柔准备找她额娘抱怨,听说母亲在德辉院中陪太夫人,便径直赶了过去,扑在母亲怀中怨愤数落着福灵安的不是,“哥哥是坏蛋,我好心给他带了那么多礼,他居然凶我,讨厌他!”
瑜真还不信,以为她在夸大其词,“你大哥对你那么好,时常让着你,又怎会凶你?”
爬起来的晴柔眨着大眼睛煞有介事的再次重申,“真的凶了,和以前的他判若两人,我都不晓得哪里得罪他了哎,好生气哦!不行,我要去把那些礼物都拿回来,不给他了,哼!”
“哎?你这孩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没等瑜真说完,晴柔便又跑开了,
太夫人这才将福灵安之事告知瑜真,“这孩子,被明福、明景挑拨,得知自己是庶出,心里不大痛快,还好明景他们不知内情,只说他是妾室的儿子,不知他并不是恒儿的孩子,就这么将错就错罢!”
怪不得福灵安会突然对晴柔改了态度,原是听了这些闲言碎语。想起今日有几回他都目光恳切的望向她,她当时尚未揣摩出他的意思,只当他是分别太久,思念母亲所致,还想着等晚膳时分,再与他好好说话,未料他竟是有了心事。
“得空我会与他聊聊,想法子解开他的心结。”
随后瑜真告辞离去,却在院外惊见晴柔正候在那儿,蹲在墙角,一脸沉思状。
顿生不祥预感的瑜真也不好直白的问,“不是要将礼物要回来么,怎的还在此处?”
原来晴柔才出去便已反悔,“已送出来,再要似乎不大好,再者说,那都是男孩子玩儿的,我拿来也无用啊!”
这借口未免太拙劣,瑜真故意逗趣道:“那你还可以给弟弟玩儿啊!”
“他都随皇上走了一趟,根本不需要我给他带东西,大哥没去,我才给他带嘛!”
不必她劝,晴柔已自个儿辩解,牵起女儿的手,瑜真笑道:“那就莫要计较,你大哥必然是心绪不宁,才会这般,等他想开之后,必会来找你道歉。”
“可是额娘……”晴柔试探着的问了句,“大哥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闻言,瑜真心弦紧绷,与白茶面面相觑,看来这孩子方才折返时必是听到了什么话,否则不可能这样问,当下装作若无其事的否认着,
“你听错了罢!我们说的是,他的亲娘不是我,但他是你阿玛的儿子!”
“不可能听错,祖母明明说,他不是恒儿的孩子,恒儿可不就是我阿玛嘛!既然不是阿玛的,那会是谁的?”
白茶亦附和道:“必是姑娘隔得太远,听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