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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说到底不过是利用罢了,有价值,才会被尊重,失去价值,只会被父亲嫌弃。也没什么好悲哀的,从出嫁的那天起,她就晓得这个道理,反正她就是看不惯琪真,不愿让她进门,至于旁人,她管不了,也就不去多想,
此时的瑜真,还在逃避着,不愿思索这样尖锐的问题,
“这是后话,他若真有什么想法,谁也拦不住,现如今,他还在牢中,阿玛筹谋这些并无意义,我也无暇顾及这些琐事,只盼他平安归来。”
话已至此,永寿心知女儿性情执拗,劝她不下,便不再多言,“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心眼儿小,容不下她人,不肯当回事,他日若是被其他妾室欺负,莫怪阿玛没为你计长短!”
不过是为那拉府谋划罢了,又说什么是为她?瑜真敷衍一笑,恭送她阿玛离去。
躲在外面偷听的瑢真直等阿玛离开之后才进来,但见二姐神色伤感,忙劝她不要难过,纵然年龄小,她也听出了父亲的用意,府中就剩她和三姐,她年幼不提,那阿玛必是在说三姐琪真,
“二姐莫怕,姐夫那么疼你,定然不会纳妾的。我都不喜欢琪真姐,他必然也不喜欢。”
纯真的眼睛,并不晓得她的处境有多艰难,只是想当然的以为,他们二人郎才女貌,应该幸福美满。
这话听得瑜真心中微暖,忍俊不禁,“你这张小嘴啊,惯会哄人。”纵然父亲不疼,她还有母亲和四妹真心相待,彤芸如今月份已大,不便走动,但也派了阿俏过来探视,对她好的,还是大有人在,
自我安慰着,瑜真敛了悲情,不再伤怀,吩咐后厨烤几个红薯,她记得瑢真最爱吃这个。
瑢真一听这话,拍手称快,想起红薯的美味她便忍不住流口水,“还是姐姐对我好,在家我都吃不饱,她们都不许我多吃,说怕吃胖了,会影响选秀。”
瑜真忽然想收回刚才的话了,故作担忧道:“那我若真把你养得胖嘟嘟,你第一关就被篩下来,可如何是好?”
“选不上正好,我还不想入宫呢!都道宫门深似海,到时候我想见姐姐一面,只怕都是难的。”
那倒也是,私心里,瑜真也希望瑢真莫入宫廷,嫁个富贵人家即可。姐妹俩说说笑笑,这日子也没那么难熬,只是一入夜,安静的帐中,略显空荡。
烛影晃,眸光常向桌前望,忆他奋笔疾书旧模样,回神空无人,惟有兰草香。
以往日日都在一处,她还没什么感觉,反正转身就能瞧见他,晌午不见,晚上必会回来,已然习惯,便未在意。这回分别几日见不得面,用膳无他食难咽,枕边无他寝不安,瑜真这才察觉,自己竟是离不得傅恒了,
时常忍不住回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尤其是今日被他一吻,深藏的情愫便如冬雪融化后的芽草一般,生机盎然的萌动着,令她在空闺孤夜里,心暖面烫,胡思乱想。
之前每日清晨醒来,都能收到他的一副图,最近没瞧见,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生活就如同菜中无盐一般,寡淡无味,莫名焦躁,数着日子算着他归来之期。孰不知,纵然远离富察府,还是摆脱不掉是非。
傅谦本以为,他跟东薇解释过,此事便算罢了,哪晓得大清早去德辉院请安时,太夫人竟将他单独留下,特意嘱咐他,让他避嫌,莫再跟瑜真说话,
“即便你们的事已然过去,旁人也会胡思乱想,人多嘴杂的,你还是注意些,莫让东薇难堪,她现在已经七个月身孕,可出不得什么岔子!”
太夫人不可能无端提起这些,八成是又有人在背后捣鬼!表面平静无谓的傅谦内心早已怒火中烧,直接赶去琅风院,厉声质问东薇,
“你究竟想怎样?我已经跟你解释过原因,你还要去跟额娘抱怨,说我跟瑜真走得近,还拿身孕说事儿,仗着这个孩子就想管制我?分寸我有,讨厌旁人束缚!你若连自知之明都没了,那咱们也没必要维持和睦的假象!”
这些日子,因着太夫人的唠叨,傅谦隔三差五会过来陪她用膳,对此东薇十分知足,却不料今日来此竟是燃着滔天怒火,熊熊而来!
实则保持距离只是他的刻意伪装,那个女人,终究是他心上不可触碰的一朵雪莲罢,他强迫自己去隐藏,不允许旁人侮辱毁坏,谁敢侵犯,温润如他,也会露出獠牙,发出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