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声,她该如何?难道要她主动找他说话?她才不愿意!
等了半晌,他仍无反应,瑜真气不顺,干咳两声,芳落忙趁势道:
“夫人嗓子不舒坦就莫强忍,奴婢让人去请大夫来瞧瞧罢!”
还是这丫头懂事,瑜真顺水推舟,只道不必,“没什么大碍,多喝水也就好了。”
傅恒闻言,终于有理由跟她说话!赶忙起身走过来询问,“嗓子疼不能忍,待会儿让后厨给你熬些润肺的汤,看是否能缓解,不行再请大夫。”
瑜真很想说,其实她没毛病,咳一声只是为了引起他注意而已,然而,不能说,罢了,将错就错罢!
懒应了一声,她又以手支额,在桌前唉声叹气,直等傅恒问起,她才顺势回道:
“为彤芸忧心呢!”
遂将彤芸与李侍尧之事说与他听。难得瑜真没有呛他,肯与他多说话,傅恒心下微喜,颇有兴致,
“这小子,藏得很深呢!居然单独见过彤芸,昨儿个我还同他一道吃酒,竟不曾听他与我提起此事。”
瑜真继续追问,“他人品如何?是否定亲,值得彤芸挂心么?”
“人品过关,不曾定亲,对彤芸嘛!”傅恒摇了摇头,“说不好,我得试探他一番。”
如此甚好,有他出马,必然能打探出李侍尧的态度。
问罢此事,瑜真心底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随即起了身,“没事了,九爷继续看书罢!”
哎?怎么有种被利用完就甩手的感觉?傅恒细细琢磨了一番,大为不快,“如果不是过问李侍尧,你就不理我是罢?”
领悟就好,何必问出来呢?大家都难堪!
回望着他,瑜真眼神澄明,用默然回应,料想他应该能懂得。
然而他还要继续追问,“于你而言,我就这点儿价值?”
痛心疾首的模样,好似她十恶不赦似的,可惜她太实诚,懒得骗他,如实回了句,“人贵有自知之明!”
够狠!每次都是她伤害他,还这么理直气壮!傅恒很生气,又无处可发泄,干脆闹别扭,“最近没空,我不问了!”
威胁?真当她怕?瑜真斜倚在塌上,任由芳落为她取下护甲,目光懒懒地瞟向傅恒,一脸无谓,
“随你咯!反正是你妹妹。我把话带到了即可,到时彤芸问我,我就说:你哥对你的事不上心,我也没法子啊!”
为何从来都是她波澜不惊,傅恒很不服!气冲冲过来怒指向她,却是打不得骂不得,干脆又收回了手,急躁不安,“瑜真,你要气死我!”
瑜真见状,唇角微弯,“看到你生气,我很开怀!”
“成,”傅恒突然困得自个儿还是有些价值的,微微一笑,豁然开朗,“你开心就好!”
怎的变脸这样快?瑜真不由讶然,“你不生气了?”
看到她唇角含笑,他突然就消了气儿,“只要你高兴,随你怎么利用。”
瑜真已经无法理解他的观念了!狐疑地盯他一眼,没再理他。
夫人交待之人,傅恒绝不马虎,当天晚上就又寻了个借口,约了几个好友,李侍尧当然也在列。
昨晚才聚,今个儿又继续,众人不禁生了好奇心,“九爷天天出来吃酒,也不在家陪夫人的么?”
“八成又是个母老虎,九爷不愿对着她罢?”
“怎么可能?都说那拉府的二姑娘,是咱们大清第一美人呢!九爷好运气,折得此花!”
以往听到这种话,傅恒都嗤之以鼻,如今倒觉心甜如蜜,暗叹自个儿的确是有福之人。
掂着酒杯,李侍尧轻笑道:“姻缘皆是前世修,你们与其羡慕九爷,不如自个儿眼睛放亮点儿,寻找下一朵大清之花!”
“下一朵是谁?还真不晓得呢!”
有好事者神秘一笑,“哎?听闻九爷还有个妹妹,也到了适婚之龄罢?好似皇上还免了她的选秀,可直接嫁人。”
时任兵部主事的阿桂认为皇上此举实属常情,“姐姐母仪天下,与皇上感情深厚,妹妹自然不会再入宫,想来皇上也会为她赐婚,寻个好人家。”
“如今我四哥婚事已了,只剩八哥未娶妻,彤芸未嫁人,倒是有人到府上提亲,我额娘说了,得慢慢挑选,小女儿娇宠,婚事马虎不得。”
说着,傅恒状似无意地瞟了李侍尧一眼,但见他垂目不语,似在想些什么。
现下众人皆在,傅恒也没多问,料想李侍尧若对彤芸有心思,必会抽空来问他。
果不其然,宴散后,李侍尧快走几步,寻上了傅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