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不下又如何?”章佳氏再不甘,到底胆子小,“太夫人那么喜欢她,我能怎样,只能吃那哑巴亏,若是再找她理论,必然又会被她告上一状。”
尔舒心道:这三夫人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原先还经常揶揄瑜真,才被压制一回,她竟再没了嚣张的气焰。
必须由她煽风点火才行,于是尔舒照着纳泰的主意,鼓动三夫人,
“三嫂可有想过,您是被谁陷害?”
章佳氏摇了摇头,“找不到证据,那个臭丫头已经死了,我连质问的机会都没有。”
尔舒模棱两可道:“其实此事再明显不过,也许我们……都被瑜真给蒙骗了呢?”
章佳氏闻言,疑窦丛生,紧盯着她追问,“此话怎讲?”
见她有兴致,尔舒请她坐下,细细道来,
“九爷曾说,他进去时,八爷正在解瑜真的扣子,可八爷却说,他是看到有人欺负瑜真,才见义勇为救了她,为她扣扣子。
若真是他救了瑜真,大可叫丫鬟们过去为她整理衣衫,他一个兄长,亲自为弟妹系扣子,成什么体统?由此可见,他们二人,关系不一般!也许,什么被坏人欺负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本来就是她与八爷暗通款曲,被九爷撞见,才诬陷给旁人,将自己说得可怜兮兮,九爷心软,才会信了她的鬼话!”
道罢,尔舒神秘一笑,未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三夫人,留给她猜测的余地,果见她似乎已然信了她的话,眉目愤然,
“你的意思是,老八做的好事,为了推卸责任,才故意找人诬陷给我?”
鱼儿果然游了过来,倒不枉尔舒抛这个勾儿,“三嫂觉得没可能么?八爷一直对您不敬,找机会陷害你,不是顺理成章的么?”
这个三夫人明白,老八的确是有几次为了替瑜真说话而冲撞她,之前她并未多想,经尔舒这么一提,她还真觉得有鬼!
但又觉得不大可能,“老八上战场,又失踪一年,瑜真才嫁至富察府,他俩没机会认识罢?又怎会有苟且呢?”
尔舒掩帕嗤笑道:“三嫂也太天真了些,之前不认识,回府这一两个月不就认识了嘛!
瑜真那双眼睛,你又不是不晓得,秋波暗送,最会勾人,她又是出了名的美人,只消她一个眼神,八爷即便才见她,估摸着也会被她勾了魂儿去,
再者说,起初九爷没被她蛊惑时,心还是在我身上的,时常来云池阁陪我,瑜真耐不住寂寞,又看八爷风流倜傥,暗地里勾·引,再正常不过!”
听她此言,再联想到那日她们都在昭华院做风筝时,傅谦就为瑜真而挤兑她,当时她还以为傅谦只是性格太耿直,倒不曾想到他与瑜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再回想,的确不一般啊!
“依你之见,是老八在害我?”尔舒总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些罢?章佳氏忙问她,可有什么证据。
尔舒却是摇了摇头,“目前没什么证据,只是觉得可疑,才想提醒三嫂,三嫂可以留个心,暗中再打探。”
章佳氏只觉尔舒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她十分感激,“多谢妹妹提点,之前我还以为妹妹是个冷清人,不愿与人交好,是以才没有去看望过你。”
尔舒心下暗喜,看来要取得一个人的信任,并不是难事,只要抓住她的心即可,遂假意笑应道:
“我的确不喜欢那些尔虞我诈,只是看不惯您被人冤枉,这才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妹妹心善,嫂嫂记下了,此事我会留心的。”
章佳氏对她没了防备,尔舒总算松了一口气,果如纳泰所言,只要误导了三夫人,三夫人就不会再怀疑到她身上。
至于傅谦嘛!管他和瑜真有没有什么,只要三夫人信了就好!
而章佳氏,果然将此事放在了心上,询问她的心腹丫头絮儿,可有见过傅谦与瑜真单独碰面。
絮儿并不曾见过,但有一点好奇,
“夫人,奴婢曾经帮过小禾,她还没做姨娘之时,便与奴婢交好,后来成了八爷的侍妾,倒也没什么架子,时常会来找奴婢说说话,奴婢只听她提过,八爷除了中药那天碰过她之外,过后再未与她同过房。”
“纳妾而不让陪·睡?这就怪异了!那个小禾,相貌倒算清秀,人也温顺,老八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怎会不要女人?”心下疑惑的章佳氏忙又问,
“那其他丫鬟呢?可曾有谁陪过老八?”
絮儿摇了摇头,“好似都没有,琅风院的丫鬟们都说八爷从不多看她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