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邵阳公主怀有身孕,所以行馆里一直备着稳婆,可是由于邵阳公主足足提前了二个月生产,自然是情况危急。
聂清麟虽然未有生育,但是她见过宫中的生育之路向来血腥异常,尤其是八皇姐既是头胎又是早产,自是稳婆应付不了的。此时城中又是没有什么知道根底的良医。
听了这话,聂清麟立刻说道:“去将张侍玉找来!快!”因为她让巧儿一路跟随,孩子与张侍玉自然是也离开了边关一路跟来,安置在了行宫的下人房间里。因着心急着皇姐,竟是顾不得太傅的眼色了。
幸好太傅自觉那小小太医不足为患,倒是也未加阻拦,只是将行馆的管事叫了过来,询问公主为何会发生意外?行馆的主事嬷嬷当时恰好在房间里,便是战战兢兢地说:“今儿王爷前来,王妃看上去不太高兴,就也不知说了什么,王妃便是突然喊着腹痛……”
说话间,张侍玉背着药箱匆匆赶来了,还未及多看聂清麟一眼便是急匆匆进了内室。不大一会的功夫,张太医连人带箱子便从内室飞了出来,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身上的伤口还为来得及痊愈的他顿时疼得脸都变了色。就看见休屠宏王爷高塔样的身体堵在了内室门口,瞪着眼儿说:“你们中原人都是男人接生的吗?”
聂清麟心里挂念着姐姐,见王爷竟是这般对待救命的郎中,登时也是心里有气,正想说话时倒是卫冷侯及时开了口:“王妃情况危急,若是王爷只要世子平安,稳婆加一把剪刀就足够了,若是想要王妃保住平安,就需要这位太医入内救命,请王爷自选吧!”
休屠宏的蓝眼闪着挣扎的光,最后到底是开口道:“若他能保住王妃和孩子的平安便好,不然他休想活命!”
巧儿一听,竟是一时失仪,顿时紧张地去拉公主的手。聂清麟安抚地拍了拍她,以示张侍玉不会有事。
他一来,本来抬起稳定的姐姐便出现了情况,若是姐姐母子,平安还好,若是有了差池,她还要好好的问问王爷是做了什么呢!哪里会容许他在关内撒泼杀人?
张侍玉也是硬气,因着在北疆匈奴里的遭遇,对匈奴人深恶痛绝,从地上爬起后,便是捂着胸口瞪着休屠宏说:“若是王爷真关心王妃,就请离开内室,以免影响王妃生产。”
就在这时,内室又传来了邵阳公主的一声惨叫,休屠宏胸脯起伏,连运了几口气后,才移开身子,让张侍玉进去。
张侍玉虽说做过太医,不过为孩子接生还是头一遭,见邵阳公主疼得不住声地喊叫,也是急得满头大汗,诊了脉象,又施了针灸后,告一声“恕小的斗胆“,双手放在邵阳公主的腹上自上向下的按摩。
听到邵阳公主在里面惨叫,休屠宏在屋外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他宁愿自己挨上几箭,砍上两刀也不想屋里的玉人这样痛苦。
聂清麟也是双手紧握,心里不落底儿。
邵阳公主在屋里被折腾了半宿,连惨叫声后来都没有了气力,终于最后传出了孩子的一声啼哭,是个女婴,只是声音被正常婴儿要小很多。听到孩子的哭声,休屠宏一个箭步就窜进屋内。
聂清麟和巧儿也终于放下心来。不久,门帘一挑,筋疲力尽的张侍玉缓缓地走了出来,巧儿连忙高兴地上前搀扶。聂清麟站了起来,想了想,又缓缓坐下,说道:“多亏了张先生。”
张侍玉不敢抬眼去看聂清麟,只是声音颤抖地说道:“不敢,此乃医家的本分。更何况是八公主,张侍玉纵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他也是有万千话语拥在心头,却是不知该从哪句说起,巧儿看了看她名义上的相公,又看了看公主,脸色也是微微有些酸楚。聂清麟说道:“张先生受累了。巧儿,先把张先生带下去好好休息。”
此时已经深夜,聂清麟向来不耐熬夜,此时听到皇姐母子平安的消息,心里顿时一松,只是白日里本来就登山疲累,此时倒是全泛了上来。
太傅自然看到了她眼下的微微青色,便拉着她回转了房间。
“八公主那自然是有人伺候,更何况王爷守在那儿。你去看也是不方便,再些睡下,明日再看去也不迟。”太傅心知龙珠牵挂皇姐,可是还是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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