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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他?罗将军?”李德明撇了撇嘴,只是抬眼看到女人瞪圆的眼睛,忙收了表情,解说道:“八羊你有所不知,孛罗城之战,为夫曾亲眼目睹,罗将军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手持一把青红长刀,亲率一只千人队,直接凿穿了卡迪尔汗的万人骑阵,时长不过一炷香,中途落马者寥寥无几……”
女人闭上眼睛遐想了一会儿,才睁眼问道:“青红长刀?为何从不曾见?而且,听闻前日他与…舅父比斗之时,用的只是长剑?”
男人不禁对女人的关注点有些好笑,“八羊,那长刀长度至少四臂长短,实为马上兵器,并不合步战,且你以为悍石舅父真能抵挡罗将军几十照面?”
“莫非当日他还让着野利……不成?”
“让于不让……某不知!”男人的眼神有些迷茫,喃喃说道:“某记得日前从孛罗而返之时,他随身带的不过一把高地人弯刀,正面切磋,某敌不过三个照面,而那日罗将军使用的汉式长剑,想来应是新制之物,初时攻防并不连贯……是了,他是借比斗之机习练长剑罢了!”
“啊,长生天,世上怎有如此强悍的人?”女人的惊讶一点也不假,野利悍石算不上党项第一好手,但却从来都以勇猛善战出名的。
“是啊……”男人同样感叹了一句,“幸好他现在不是我们的敌人……”
“难道他就没有缺点?”不同于男人的气馁,女人有些不服气,“俺就不信,正面为敌不是对手,暗地下毒或刺杀也不能成?”
“八羊,切莫胡言!”男人忙伸手捂住女人的嘴巴,低声解说道:“罗将军此人博闻强识,每至一地,必令部属采摘该地新奇物种,他会当众描述该物能否食用、能否药用,是否有毒,并令人记录散发,绝无意外……某尝听人说,灵州众李氏长老幼子曾于汤水下毒欲夺权,却被罗将军当场识破……其中细节不得而知,只凭灵州人描述,便可尽知其中凶险。”
“这等人……”女人只叨念了半句,便失了言语的兴致。
另一边,罗开先与两只小娘的寝帐里,也同样有一场对话,只是却短了许多。
“夫君,那李德明看着是个城府深沉之人,夫君可莫要轻信于他。”火娘子如以往一般,揽着男人一只手臂,黏在男人身侧呢喃道。
“嗯,谢娘子提醒,李德明贵为一族统领,性格若不深沉,早被人深埋地下了……只是你夫君我也不是三岁娃儿,怎会轻易被人诓骗?娘子小窥于某,该受何等惩戒?”白天聊得爽快,罗某人心情很好,应付完了自家娘子的询问,尚有心情开玩笑。
对着男人乱动的手,李姌的身体火热,心底千千愿,脸上却担忧会被帐篷外守卫的亲兵听去,不由得急切低喊,“娜娜,你个闷葫芦!也不知帮帮姐姐!”
另一边葛日娜同样红润着脸庞,一双漂亮的眼睛却半眯着,“夫君睿智,李德明这等人物怎能诓骗了他,倒是姐姐心直口快,须得提防他那夫人八羊,那女人看似爽直,却是机巧之人,用汉话来说就是生了一副狐狸心肠,姐姐才要小心口舌,莫要被她言语迷惑了……”
都说少言寡语的人心思敏锐,罗开先头次发现很少言语的葛日娜竟有这样机巧的心智,他嘴上不掺合两个女人的对话,心里却不由对这个常常闷声不语的混血女人大为改观。
另一侧的火娘子被揭了短处,却是急了,从男人的身上爬过去,嘴上叫嚷着,“娜娜,你这小女子,竟敢诽议姐姐,瞧我怎么罚你!”
说着话便去向葛日娜腋下痒处抓去。
葛日娜被李姌欺负惯了,也不反抗,只是嘻嘻闷笑着冲男人怀里躲闪。
这局面倒是乐坏了被充当遮蔽物的罗某人,两只小娘鬓乱衣乱,完全便宜了闷不作声的男人。
接下来自是一室皆春,对比另外一对夫妇的忧心忡忡,罗某人的帐幕里虽有些荒唐,却充满了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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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今天更新晚了点,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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