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绝不仅仅是改变。
“天爷……”文士正是李德明手下的头号谋士张浦,他的感叹并没有停歇,“属下不知灵州罗将军手下如此骑士几多,若然有此等战士万人,则河西之地将无人能与之抗衡,黄头、归义曹家、吐蕃**部、甚至宋人诸部联合也只能徒呼奈何!”
李德明神色一暗,眼睛却随之一亮,“浦公,罗将军手下若真有此等战士万人攻入宋境,如之奈何?”
“真有万人?”张浦的神色同样一亮,转又变得泰然,“大王休要诓某,此等战士绝非轻易可得,况万人重骑所需……之前按大王所说,灵州人丁仅有十数万,仅人吃马嚼之供给,就绝非易事,外加兵甲修补、马匹折损……均非一时可得。至于攻入宋境,沿途补给之难将无法预计,除非……以战养战,但若遇见山川河流密林坚城,此等重骑则难以施展,若某帅宋军,只需招揽力大之辈持强弓重弩,即可完克!”
虽不是深思熟虑,张浦这番话仍旧说得头头是道,听得李德明连连点头。
周遭被震慑住的党项部诸贵人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不过其中显然有明白人,仍是眉头不展,他们其实都明白,若说重骑在宋境会受到限制,但在这地形平坦的河西之地,却是无上的大杀器,仅视野内的这百多重骑,虽然看着人数不多,却足以抵挡千人的党项野骑。
还有不远处那个并不大的小小营地,在党项众贵人的眼中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其中尤以野利悍石看得最为关切,其中的愁肠百结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因为不能拒绝,被外甥李德明强令召唤来参加一场杀人观礼,被杀的却是自己的手下,这其中的矛盾纠结又岂是区区几句话语能够形容?
有过之前萨哈尔的话语,他想过纠结所有族人包围罗开先那个小营地进行报复,也想过连夜联合各部逼宫李德明,但种种念头终又被他放弃。
无他,萨哈尔提供的那种关于异人的说法阻止了他。
按照草原汉子勇猛彪悍的性格,野利悍石这样的男人应该是一往直前无畏无惧的,但作为野利部的话事人,有过一番见识的他,却深知某些自己所不能掌握的力量的可怕。
譬如草原深处能够号令一方的大撒满的恐怖,那种动辄可以令整个部落人畜皆亡的力量,绝不是常人所能掌控的。
他想的是重现党项部族昔日的辉煌,当然他个人的野心也是其中一部分,但却绝不包括拉着族内所有人一起灭亡。
找自己外甥李德明的麻烦,是不信任李德明所说东归之人的强大,他宁愿相信外甥是被突如其来的失败冲昏了头脑,因为有之前李继迁的统帅,他对族人受人辖制深恶痛疾,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但是眼前这一切显然非他所想——那个罗开先即便不是异人,手下的力量也不是能够轻易撼动的!
张浦的解说只能是一个引子,作为征战多年的悍勇战士,野利悍石是党项贵人中少有的明白人之一。对面缓速行进过来的重骑兵显然比想象中更为强大,高大的马匹、壮硕的骑手、坚固的铠甲、锋利的兵刃……想要对抗任何一样,都需要人命去填充。
需要填进多少人命,才能应对眼下的百多重骑?
野利悍石心中没有多少底气。一千人?或可对抗,但终究是败局,己方全灭也未可说。三千人?或可完灭对方百人,但伤亡会有多少?
何况,就像张浦所说,天知道不远处那个小营地里面藏匿着什么样的后手。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驻扎灵州的所谓东归之人竟然如此强大?
至少现在,野利悍石再没了无谓试探的想法。
若是能够时光回溯,他更希望看着别人去傻傻的触碰灵州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他自己扮演了那个鲁莽的蠢货。
重骑靠得越来越近,他们队伍的末尾,有十多匹战马分别拖曳着木头钉制的简易架子,每个架子上面都捆绑着两或三个被黑布头套蒙住头脸的汉子,仅从他们蜷缩在木架子上的样子,就能让所有人看出这些人已经保持这个样子很久了。
而从他们身上还算完好的服饰样式上,野利悍石就能分辨出被捆绑的人正是自己的手下。
怎么办?是该想办法救下他们?还是该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手下死去?
野利悍石的脑子轰然作响,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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