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蔓荷狡辩道:“不知道,我也不懂,你有什么秘密又不肯告诉我,或者与我商量。”
他不禁要反驳:“等你什么时候学会胳膊肘不往外拐了,我可能会找你商量!”,说完气呼呼地一顿猛吸气。
自是这样休养了几日,姬蔓荷每天都会给他受创的肩背揉一揉,照着医馆里的推拿书籍,像模像样地在他背上胡乱按压。
得亏韶正仪身子骨本就强壮,经她魔爪蹂躏过,竟也顽强地站了起来,并且活动自如,就跟没有受过伤一样。
姬蔓荷坐在窗边,出神地看着他在收拾东西。
桌上放着一个四方的盒子,小小的象牙扣在他两指轻捏下滑出了套环,任他指尖往上一拨,顺带把薄薄的平整盖子也给掀开了。
她看出来这个盒子,是离开客栈时,朝鬼遣人送给他的。
一晃眼,好像也有几个月了吧,看他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它,姬蔓荷不免好奇,赶紧跳下椅子,跑过去一同打量。
出乎她意料,里边竟然是两套并排放置的大红喜服。
一旁的韶正仪往里没过手,小心捧起新郎官要穿的那套,眸光也变得温柔起来,他说道:“朝姐一番好意,当时想着也许我不能给你一个稳定的未来,所以没有接受。不过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我们两个往后可以离开这里,去一个崭新的世界生活。”
他说得好奇怪,姬蔓荷听后心里头感到些许不对劲,但又不敢明着问,只能陪笑道:“以后还能回来吗?我爹那边怎么办?”
“想你爹了自然可以回来,不过这里的事你就不能再插手或者参与进去。”他说时换拿了她的那套,展开来往她身上比划。
姬蔓荷越听越觉可疑,心想怎么回事,明明蓝石之钥已经还回去了,这家伙的态度竟跟兰斯和瓦兹兰纳要陷入绝境一样轻松。
“等等,你先跟我说清楚,不生我气了?”她试探道,并推开了他递过来的喜服。
他勾着嘴角,专心在要为她确认尺寸合不合适这事上,漫不经心地回道:“就算是生气,对你也只是一时半会儿,等会儿我就找额吉,让她准了我们。”
“不!”姬蔓荷的预感再次隐现,她分明觉得这人好像又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沉浸在美梦里的韶正仪终于抬起头,霎时他眼眸中闪现诧异:“为什么?”
“我只是很困惑,为什么你的态度转变如此快,明明那天在殿中,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脸上残留的笑容卒灭,提起这事还没跟她好好算过账,这下余怒上头,促他甩了手中的衣物到她身上,压弯两道笔直浓烈的剑眉,说道:“我看你是没事找事,生你气不行,不生气了还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姬蔓荷接住厚重的喜服,气恼恼地扔到地上,跺脚欲哭:“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啊,我只想跟你坦坦荡荡地活下去而已。”
“坦荡?”他不屑道,“你也不用自己的猪脑子想想,瓦兹兰纳里那帮人,有几个是心存善意,真的想帮兰斯出去的?还不是照样各怀鬼胎,各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