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想不明白,问:“郁总,恕我多嘴,既然你舍不得太太,为什么又要放她和曲先生走?”
以郁总的手段,完全是能留得下太太,更何况郁总明知道郁太太不是故意拿掉孩子,而是……
郁靳久停着腰板,看起来高大挺拔,背影却无比的落寞,没有回头看秘书,沉默不语。
秘书等了很久,久到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办公室里响起了他沙哑而幽然的嗓音:“她用这么激烈的手段离开我,如果我还强制性的留下她,难道是要亲手逼死我最心爱的女人?”
秘书眼眸一震。
心爱的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郁总有这么直白露骨的词表达对太太听,他真的很想知道,若是太太听到郁总这句话,还会狠得下离开郁总吗?
那一天冰城和网络都非常热闹,而方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却是一片死寂。
郁靳久站在窗口很久,很久,久到像是一生一世。
……
自从宁挽歌走后,郁靳久便没回过南园,每天都集中精神投入高强度的工作中。
白天开会,洽谈,看文件,签字,晚上应酬,以前还会喝醉,现在却是越喝越清醒,胸腔里的那一股痛,怎么都无法忽视,越来越痛,越痛便越清醒。
从来没觉得原来呼吸也是一件让人无比痛苦的事!
这样的情况并未持续的太久,在第二个星期的时候,郁靳久在连续工作36小时后,继续开会,在会议室里毫无征兆的昏倒了。
满会议室的高层都吓傻了,秘书最先反应过来,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过度疲劳加上胃溃疡,之前肺炎还没完全好,医生严禁他出院,必须住院一个星期,放下手头的工作,好好休养,禁烟禁酒。
方兰心接到电话赶到医院听到医生说的话,心都快碎了,坐在床边,红着眼眶,哽咽道:“你这是要吓死我吗?工作永远做不完的,你这么拼命做什么?我和你爸爸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什么闪失,你让我们怎么办?”
沾着凉意的眉心涌上不耐烦,他沙哑无力的声音响起:“你回去,这里有护士照顾,我想休息。”
音落,闭上了眼睛,看都不看方兰心一眼。
方兰心坐在床边许久没动,犹豫了下,问:“你是在怪我,赶她走?”
宁挽歌走了,郁靳久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她这个儿子有多聪明,他是知道的,自己找过宁挽歌这件事,郁靳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郁靳久闭着眼睛,恍若未闻。
“我承认,我是找她谈过,有让她离开的意思,但是我真的没有逼她一定要离开,是她自愿离开的。”方兰心说着说着就潸然泪下,“靳久,妈妈这样做都是为你好,是关心你,也是为你们俩个好。即便我和你父亲同意了,我们愿意相信她和叶子时没什么,可是别人不一定会像我们这样会相信她,你们以后终究是要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活在笑话中,我和你爸忍得下去,可你们那么年轻,你们难道一辈子能活在这样的阴影中?你受得了,她受得了?”
受不受得了都与别人无关,即便是亲生母亲也无权干涉两个人的感情问题。
郁靳久不会迁怒她,不表示心里会真的不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