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亦桓摆了摆手:“我现在叫范亦桓。”
时文君看着已经长大的范亦桓,她在将他送走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见面的打算,可是现在,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间见面了。
她又是这样狼狈的样子。
范亦桓嘴角那浓浓的讥讽更是让她想要钻进地缝中。
“多亏了你,我才有今天,我才会成为今天的我。”范亦桓贴近时文君道。
两人距离近的甚至可以看清楚对方眼中的情绪。
时文君的是害怕,她知道范亦桓这次回来,是向她讨债来了。
她欠了范亦桓这么多年,范亦桓也恨了她这么多年。
她在当初送走范亦桓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再见到他,更没有想过再见之时竟是如此的光景。
所以当时也没有留多少情面,更在之前将他关了起来,成天成天的给他注射药。
如今,她落魄成这个模样,而范亦桓像一个看猴的人一样,看着她的窘境。
没有打算伸出自己的援手。
可是那是她儿子,别人这样也就算了,她的儿子怎么可以这样?
所以时文君想拉住范亦桓的手,他们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子,血浓于水。
这也是唯一可以助她脱离这个险境的人。
可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范亦桓,范亦桓就退后了一步,时文君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可是她以为刚才范亦桓的躲闪是无意间的,只是恰好在她伸手的时候,所以她的心中仍然满怀希望。
“盛颜,我是你妈妈,你要救我离开这个地方。你不能任由盛安这个贱人将我关在这里。”
范亦桓偏了偏头,似乎不明白时文君的意思:“我为什么要救你?”
时文君的眼睛含了泪水眼眸看着范亦桓:“我是你妈妈啊,血浓于水。”
范亦桓冷笑道:“妈妈?”这个词用在时文君身上实在是个莫大的讽刺。
时文君猛点头:“是啊,我是你妈妈,生你养你的妈妈啊,没有我哪来的你呐?”
范亦桓目光如箭地看着时文君:“你生了我是没错,可是你养我是怎么养的?到头来你又是怎么做的。”
“在遇到姐姐以前我都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在你看来,盛欢才是你的孩子,我不过是你大发善心养的一条狗而已。”
“你对着盛欢都是满脸的微笑,但是对着我却变成了拳打脚踢,成为你发泄愤怒地工具。开心的时候给我顿饭吃,不开心的时候就让我饿着。”
“从小你都是这样,从来不觉得我是你儿子,现在你有难了,就想起我是你儿子来了,时文君,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时文君呆呆地愣在了当场,她想不到一向软弱,对她言听计从的范亦桓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她在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范亦桓的变化,这个她曾经看不起的孩子已经不是曾经的软柿子了。
他有了自己的思想,也敢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果然,范亦桓的气质已经改变得极其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