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沉默了一下,她的猜想果然是真了。
“你为什么要带走她。”
“这个女人毁了我的一生,我怎么可以让她过得这么舒坦?”范亦桓的声音似乎已经结了冰,盛安即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仍然可以感觉到他话里的寒意。
而后盛安听到了范亦桓低低的笑声,盛安却觉得特别的不真实,这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一般:“我受的伤害,她起码得十倍奉还才对啊。”
盛安沉默了,两人都静了下来。
最后还是范亦桓打破了沉默:“姐姐,我受的折磨,你不懂。”
盛安又是沉默良久,她确实不懂范亦桓的痛,她知道她看见的也只是冰山一角,更别说什么感同身受,她顶多只能在范亦桓被打的时候制止一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根本无能为力。
一个从小被虐待长大的孩子,若是他身边没有盛欢这个幸福的姐姐,他或许会以为孩子都是应该被妈妈打的。
可是一旦他明白,世上的小孩,只有他是整日受着非人的折磨的时候,心中的恨意是随着虐待与日俱增的。
所以他从小对时文君都是又怕又恨,他对母爱小小的希翼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
现在他逮到了机会,更是要将积攒这么多年的仇恨都发泄出来。
就像是决堤的河水一般,平日里能看到的只是一日高过一日的河面,等到爆发的那天,人们才会看到它毁灭性的力量。
盛安道:“可以让我见她一面吗?我好久没见她了。”
盛安这句话并不是想念,而是对于仇人的忌惮,要知道一个整天作死的人不再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一看就是在酝酿什么巨大的阴谋。
但是盛安现在也知道她这个仇人已经没办法再折腾起什么浪花了,只是想看一看,单纯地想看一看她是怎么倒霉的。
“行,明天我来H市,接你来我们在H市的基地吧。”
盛安皱了皱眉:“你就不怕被范丘宏骂?”
范亦桓冷笑一声:“父亲不是我的对手,他不敢说什么,更何况,H市这个也并不算多重要。”
盛安还是笑了:“想不到你这两年混得倒是风生水起啊,连范丘宏都不怕了。”
这明明是一个玩笑,但是范亦桓听了之后却道:“如果他不怕我,我就死了。”
而后电话便被挂断。
盛安看着姚俊道:“谢谢你今天带我来找时文君,现在我已经有眉目了,麻烦你带我跑一趟,机票我会叫人帮你买好。”
姚俊之前一直看着时文君的水杯,在盛安跟她说话时,将目光转向了盛安的脸:“既然是一起来的,那就一起走吧,你可不能用完就丢啊。”
其实盛安挺想用完就丢的,但是被这么直白的指了出来,饶是盛安也不好意思了。
盛安的笑无懈可击:“我只是怕耽误了你的事而已。”
姚俊的笑同样无懈可击,甚至带着一抹认真:“只要你在这,我就没什么要紧的事。”
盛安嘴角抽搐,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