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里面藏着猫腻,但是她此刻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范丘宏身上,她知道范丘宏有这个本事。
时文君的语气很激动,嘴唇因为恐惧微微颤抖,但是又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语调显得很怪异:“那么好消息呢?”
范丘宏吐出的话冰冷而无情:“我可以和你做最后一个交易。”
盛颜发现时文君的眼睛飞速的闪过一道光,盛颜明白,那光的名字叫做希望。
但是她的理智很快回笼,这个精明得过分的女人知道:和范丘宏做交易历来只有吃亏的份。
但是被逼到了这个程度,时文君已经没有选择了。
她的心在此刻反而平静了下来:“什么交易。”
范丘宏又是轻轻一笑:“我杀了盛安,你将我的儿子给我。”
时文君沉默了良久,拒绝了:“我不可能将盛颜给你的。”
盛颜听见这话,一直没有感受过母爱的心一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原来时文君还是舍不得他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在这一刻突然觉得之前的一切毒打他都可以原谅了。
范丘宏的话不疾不徐地传来:“那么你就等着你最爱的盛海泉回来,慢慢的发现当年的真相,顺便发现他的儿子不是他的,让他知道他的妻子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你现在好不容易和他领了证,难道你甘心将这已经握在手里的一切拱手让人吗?”
时文君的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犹豫与思索。
范丘宏再接再厉:“想想盛海泉锱铢必较的性格,你对他多好,他不会记在心里,可是你背叛了他,他还会放过你吗?这样你别说是保住儿子,恐怕连你的女儿,以及你自己都保不住了。”
“快点吧,盛安派去打报告的人都快到盛海泉的公司了。”
时文君沉默了,时文君低着头,手指头扣着真皮沙发,许久许久没有说话,直到盛颜蹲在角落里蹲得双腿发麻时,时文君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低,但却很清晰:“盛颜可以给你,不过除了盛安的命,我还要盛战和何敏的命。”
范丘宏几声大笑中带着张狂:“真庆幸我不是盛海泉。”
时文君的眉间浮起浓重的愤怒:“做得干净利落点,什么时候杀完什么时候给你。”
盛颜本来因为时文君的那句“我不可能将盛颜给你”而变好的心情,瞬间变得无比糟糕,他只觉得刚才勉强拼起来的心脏,瞬间又碎成无数个碎片。
他知道她的母亲要将他丢弃了,她为了他仅仅只犹豫了两分钟,两分钟就决定了他的去留,他的价值。
而这,仅仅是因为一个交易。
一个只为自己自保,不管他死活的交易。
而这个交易也涉及到了他最珍视的盛安。
时文君果然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做的事情永远这么让人心寒。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会让时文君像是丢包袱一样将他交给范丘宏。
时文君本来就没有让他过上几天好日子,到了范丘宏手里,怎么能确定不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