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贝并不是随便瞎掰的,自从他被俘之后,在矿场的日子过得是比较辛苦和危险的,每天元老院都会允许东方港海潮寺的僧众们过来为他们讲经,里面就有好几个僧人特别喜欢给他们讲解楞严经,顺带着教他们识字。别提林贝这种“学习积极份子”,就算是普通的俘虏,在经历这样一通长时间的经文洗脑之后,也是随便就能把楞严经背下来的。
“小人没有学过楞严经……”四道风倒是很老实,连忙磕了个头说道,林贝笑了笑说道,“你不会倒是不稀奇,世界若无人会诵楞严咒,妖魔鬼怪就出来吃人、害人,种种的事情就会发生。你现在当了响马,杀人越货的事情当然干得多,你要是会背楞严经我倒是觉得奇怪了。”说着林贝在四道风的腿上直接打了一枪,枪声还未停歇,就听的四道风一阵惨叫。“唉呀——爷爷啊!痛啊!不要打我啊!”
“没事,死不了!”林贝淡淡地说道,“这是对你说谎话的惩罚,连楞严经都背不上来,居然还敢说自己是出家人!我接着问你,你要是再骗我,我就再来一次。”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子弹展示给四道风看了看,“瞧瞧!每一颗都能在你身上钻洞的,你有本事就接着扯蛋,看你能钻几个洞而不死。”
“不敢了不敢了!”四道风连连磕头道,“小的再也不敢说谎了,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林贝用枪口在四道风的鼻子前面晃了晃若无其事地问道。“好,你们在寨子里有多少人?”
枪口此刻还在淡淡地冒着清烟,一股淡淡的硝烟味重重地刺激着四道风的感官系统,现在没有什么比这黑洞洞的枪口更让他害怕了,他连忙老老实实地说道,“在寨子里我们还留着七个人。”
“路上呢?有没有人?”林贝继续问道,枪口在四道风的面前若即若离地晃动着,吓得四道风魂不附体,连忙说道,“路上没有人,都在这里了!”
“砰——”随着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掠过了四道风的腿打进了旁边的雪地里,他尖叫了一声抱着自己的腿惨叫了起来,不过转瞬就发现了自己原来并没有中枪,连忙朝着林贝大声喊道,“军爷军爷!有人有人!有三个人在远处观察这里的情形,现在他们应该是知道了这边的情形,回去搬救兵了!”
林贝并没有读心术,也没有学过审问时的肢体语言,这四道风在说话的时候,面前正跪着那个寨丁的代表。这五个人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但是这些寨丁们知道啊,一路走过来也好,响马们相互聊天也好,早就一路得知了这些响马们在半道上有观察哨存在的,因此看到四道风在哪里说路上没有留人的时候他连忙摇了摇头。虽然说这些寨丁们也不一定可信,但是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至少是可以团结的力量,因此林贝就直接搂了一火,不过因为并不是特别确定四道风一定说的是假话,因此干脆打了一发空枪。
四道风已经全然没有了捣鬼的想法,连忙举一反三地把寨子里留守人员、布防情况以及大当家的全部情况都跟林贝交代了一通。
十多分钟后,林贝郑重其事地蹲在雪地里,跟另外四个人说道,“同志们,现在我们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赵家寨里有一百三十五名平民需要我们的帮助,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助,这群响马们一定会屠杀了他们的亲人,然后将赵家寨洗劫一空的。”
“那不是我们的问题啊!”一个步枪手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只有五个人,他们的守卫者有十几号人,大多数都骑着马,如果我们去攻打赵家寨,人力不占优势不说,可能追都追不上。”
“是啊,被挟持的是武国的百姓,不是我们的事情啊。”冲锋枪手说着把弹匣拆了下来,检查了下里面的余弹,然后又装了上去。副驾驶在旁边淡淡地说道,“没错,咱们可是中国人,这武国的百姓又关我们什么事情?”
“你们错了,这绝对是我们的事情,”林贝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们不是武国人,但是我们现在为什么来到这里?”
“为了平叛。”冲锋枪手几乎是立刻就回答了这个问题。林贝说道,“是的,平叛为了什么?为的就是消除这武国里正在爆发的人道主义灾难。”这个新词是元老们在动员大会上说的,没什么人听懂了,但是此刻林贝用起来,大家却忽然就弄明白了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我们来到这里,就是来保护武国的百姓的,如果连一群试图袭击我们的响马都不敢反抗,听任他们屠戮百姓,那么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不是根本就错了?”
“是啊,”有人淡淡地说道,“就算是我们想要去拯救他们,我们就三五个人,能做什么用?难道就我们五个人去强攻那个赵家寨?”
“五个人去攻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就是,他们肯定已经抓了人质,并且还藏了人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我们如果这么去进攻,肯定会有老百姓为此丧命的。”“就算是我们的武器比他们厉害,也达不到什么效果啊,他们还可以迫使寨子里的人与我们作战,到时候我们甚至可能会倒在原本打算救援的人手下。”
“军爷们,小人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讲。”旁边忽然冒出一个声音,让五个人不由得扭头望了过去,原来是之前那个寨丁还跪在雪地里,此刻见到大家正在讨论是不是救援赵家寨的事情,连忙发声道,“小人还有妻儿在他们手上,我们的寨子虽然小,但是却有好几条秘道,可以从外面悄无声息地进入庄内,如若信得过小的,小的愿意带路,到时候外面的寨丁们与我们里应外合,一定能够夺回寨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