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看下对方,陈眠俯身下去亲了一下两人,抬眉道:“再多再重的恩,也没办法抵消一次背叛。”
嘴碎谈人是非听起来只是小事,但她损害的却是主宅的颜面,好在情节不是很严重,议论的是自己家的人,要是今天她议论的是来家里作客的客人,那韩家的脸面还往哪搁?
倒不是陈眠把脸面看得太重,而是这韩家的脸面越大,她和孩子们以后就过得越好越安全,反之,若是人人都敢在背后拿他们家当谈资,那他们韩家也干脆别跟人争蛋糕了。
对此,梅影完全赞同,不过:“太太那边似乎有点小情绪、。”
陈眠嗯了一声:“过几天再说吧,她要是想得通,我就跟她深入讲讲,要是还纠结这事,那就算了,我坐月子,她养胎。”
她抬头看着天空:“那么难的日子我都挺过来了,没理由现在撑不过去。再说了,要不是当时考虑到她的心情,我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劲来手把手教她。梅影,我对她问心无愧。”
陈眠对秦溱问心无愧,秦溱也认为自己问心无愧,她从海棠院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连韩肖沉也不让进,韩肖沉等了好一会都没见她开门,怕她出事,就从阳台爬了进去。
见她只是平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韩肖沉松了口气,挨过去:“老婆,如果你不高兴,我现在就把人赶走。”
秦溱瞪着他:“算了吧韩肖沉,你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如果今天被背后议论的是小语,韩非沉早就一声不吭把那两个人扔到山下了,不像你,说一百句,手一点也不动。”
韩肖沉点了下她的鼻尖:“小醋坛子,我不是只说不做,而是就算今天被议论的是小语,阿沉也不能把人就这么扔下山。”
“芳姨当年救过阿沉的母亲,小时候对他也很关爱照顾,还有……她也救过我。”韩肖沉想起九岁那年的事,“我九岁那年偷偷去水库游泳,突然腿抽筋,那时候我都是游到水中央了,要不是芳姨经过把我救了起来,世界上就没有韩肖沉这个人了。”
“她对大房和我们二房都有恩,你说,我们能因为她一时嘴快而追究责任,把她赶下山吗?当然,我也不会纵容这种行为,刚刚我也说了,下不为例。你就放心吧,今天之后不会再有人敢在背后议论你了。”
秦溱坐了起来:“芳姨真的救过你?”
“对。我记得很清楚,我快要没力气呼救时,看得很清楚,就是她跳下来救的我芳姨是渔村人,水性很好,但我九岁的时候很胖,力气也大,一抓到她就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我差点抓着她和我一起死,幸好我们两个命都挺大的,她憋着最后一口气把我驮了上岸,自己却差点体力不支又滑下去。”
韩肖沉从回忆里回过神:“所以啊,芳姨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她今天骂了我,我也不能就这么将她丢下山。”
只是韩家报恩的方法不显山不露水,芳姨并没有察觉到韩家对她有什么不同。
秦溱听完想了想,不解地道:“可是,芳姨救的是你还有阿沉的妈妈,她对你们有恩,但对我来说,她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难道我被人骂了,被人议论了,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