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出发前我们把孩子襁褓一换,只要婉儿的奶娘不声张,就不会出事儿。”
因为第二天严清歌自己也要累上一整日,炎修羽硬是将她带回房里,强迫她睡觉。严清歌单是一个时辰里,都也不知道醒过来多少次,一醒就问炎婉儿的情况。
最后炎修羽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将半支起身的严清歌抱进被窝里,紧紧裹住,自己下了床,穿衣服道:“我去婉儿的屋子里陪她一夜。”
严清歌才放下心,好好的睡过去了。
四更天,严清歌就起来了,因为炎王府的所有主人都要去参加祭天,整个府里灯火通明,到处忙碌一片。
严清歌被十几个下人团团围住,服侍她穿衣打扮,里三层外三层,生怕她出一点纰漏。
甚至还有几名丫鬟举着饭碗和小菜,偷工摸缝喂她两口吃的。
“婉儿怎么样了?”严清歌趁着嘴巴终于空下来,急切的问道。她心里也知道,有炎修羽看着,炎婉儿八成不会有事儿,可她还是会有点儿担心。
“回娘娘,婉儿姑娘的病好多了。”一名婆婆说道。
严清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一想到早上炎婉儿会被庄户家的孩子替换走,严清歌怕自己闯进去坏了事情,隐忍着没有亲自去看。
收拾了多半个时辰,严清歌才收拾停当,给扶着上了马车。
她身上的礼服裹得严严实实,连动弹都难,加上沉重的首饰,让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僵了。
尤其是她头上的金冠,是要和头发编在一起才能戴上的,别说不能在车里取下来暂时松快一会儿,甚至轻轻一动,那头冠就会扯得她头皮发疼。
马车才走了一小会儿,严清歌便觉得难熬极了。重生前后,她见过不止一个贵妇人,常年穿着这样隆重的行头,也不晓得她们每天是怎么过的,严清歌由衷钦佩。
她实在忍不住,问向随车伺候的雪燕:“什么时候了?还有多久才到祭祀的地方。”
雪燕老老实实跳下车,问了问前面的车夫,回来答道:“娘娘,还有一个时辰才到地方。”
严清歌长嘘一口气:“我记得咱们带了被褥等物,把车子的地上铺了,我躺一会儿。”
“娘娘,使不得啊。”丹鹤把眼睛瞪得老大,被严清歌的大胆要求吓坏了。
“我只是躺下,让头歇一歇,并不是要睡觉。”严清歌揉着已经僵了的脖子,苦恼的说道。
丹鹤不敢拒绝严清歌,见劝不住,只能照办。
好不容易熬到下车,外面天色已经亮了,来的人不多不少,严清歌被扶着下了车,丹鹤一直忍不住的看严清歌的背后,虽然百般注意,可是躺下的那一会儿,严清歌礼服的领子,还是给压出了些微痕迹。
今日陵山脚下,远远的就排开了许多禁卫军,三步一人,五步一岗,守卫的非常严密,中间还穿插着不少宫女、太监,做着接待迎客的工作。
严清歌一行人很快被带到一众贵妇人群里。
严清歌打眼一看,竟然发现不少熟悉的面孔,这些贵妇人,竟然有几十个都是严清歌在白鹿书院共处过的同窗。
自打婚后,因为炎王府一向低调,不搀和京城里各家事情,严清歌出去交际比起做姑娘时还少。
骤然看到这么多熟人,她对今天来此的怨言去了不少。
这些以前就认得严清歌的妇人们见了她,也是一个个带笑,姐姐妹妹的上来招呼。
“严家妹妹,你嫁了炎小王爷,快来和我们说说,嫁给大周第一美男子,是什么滋味儿?”一名性格爽朗的顾姓姑娘笑了起来。
严清歌听人说起炎修羽,落落大方道:“哦?他现在有了大周第一美男子的名头么?我还以为大家仍称呼他京城四大恶人呢。”
人群里顿时一阵哄堂大笑,有人调笑道:“顾姐姐这嘴太厉害,怕大周第一美男子,是她今日现编的。不过以前的京城四大恶人,现在都过得不错,可见好人不能做。”
一群人说说笑笑,时间倒是过得快,因为大家都已经嫁做**,大部分有了自己的孩子,即使没有孩子的,也怀着身孕,话题便渐渐的朝孩子身上引了。
“咱们姐妹你嫁到这家,我嫁到那家,好多人有年头没见过了,但是不能叫咱们的孩子也生分了。今日不如大家都将自己带来的孩子抱过来,互相认认脸,可好啊。”有人提议道。
这人的话,登时引得许多人都叫起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