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副痛苦的模样,白衣男子又皱起了眉。
这是经脉被堵的征兆,若是再拖延下去,这个人...恐怕真的会全身经脉爆炸而亡。
那只猫咪还没有把事情解决吗?
忆海里,株式被一股力量拦住,停滞不前,甚至是寸步难行,他试着朝夙倾妆发出了微弱的攻击性术法,试图将她打醒,可那些术法还没碰到她便被一一拦下,能过去的只有他的呼喊。
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呼喊她是否能听到。
“夙倾妆!你给老子醒醒!”
株式喊的嗓子都快哑了。
可这边的夙倾妆还是不为所动,没有一点反应。
陷在自己记忆深处的夙倾妆抱头痛尖叫,她耳边只能听到质问声,听不到一丁点株式的呼喊。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她嘴里从始至终碎碎念念着这一句话,如同魔障了一般。
外界,夙倾妆内丹中黑色的结晶微微亮了一下。
这时,记忆深处,一只大手轻揉了几下她的脑袋。
夙倾妆耳边的声音突然沉寂下来,变得十分安静。
她怔住了,耳边传来十分熟悉的声音。
“爹都跟你说过了,白承之不是什么好东西,哎,你骗不信,非要撞了南墙才知道后悔...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吧?”
夙倾妆抬眸,便看见身着正装、满头花白的“夙无知”站在她的面前,满脸无奈的看着她。
顿时,她瞪大了双眸,怔怔的看着她爹,她前世的爹。
眼睛里囤积着的眼泪就这么没有丝毫征兆,颇为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她看着他,哑着嗓子,颤抖着喊了一声:“爹,对不起。”
无声胜有声,无言胜有言,就这短短的一句,便包含了夙倾妆所有的悔恨和想念。
她抱着“夙无知”的腿低低哭了起来。
虽然她重生过来后也给她爹道过歉,但她所悔恨的东西是她那个不曾经历过的爹所能了解的。
她向她重生后的爹爹道歉,只是为了寻求心中的一丝慰籍,一个道歉的替代品,而现如今同她经历过一切的正主就站在她的面前。
这种当面亲自向被她伤害的人道歉的感觉,完全不是寻找替代品所能代替的。
“对不起,爹...是女儿对不起你...”
夙倾妆抱着他,哭的像个孩子,像个办了错事的孩子。
“夙无知”看着她,十分心疼的想要将她拉起来。
“傻闺女,地上凉,你站起来说话。”
然而,夙倾妆跪在地上,任他怎么拉都拉不起。
他只好叹息一声就此作罢。
“爹,你可怨女儿?”
夙倾妆最先发问。
这个问题在她的脑海中存在一段时间了。
不过,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她爹肯定是怨她的吧?
可是,夙倾妆现在抱着他,便觉得答案已经不重要了,此刻,哪怕她的父亲骂她一顿,她都感觉是幸福的。
有些东西,只有永远失去了,你才会觉得再次拥有都是奢侈的。
夙无知摸了摸她的脑袋,悠悠的叹了口气:“这个答案爹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爹记得爹说过,无论你做什么事,爹都不会怨你,因为你是爹放在手心宠着的闺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