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拼出命护着他,拿刀子横在脖子下去相逼,爹爹肯定不会将他处死,可我只顾着自己,我害怕,我胆小,我眼睁睁看着他被拉出去填进了井里。”
哑姑忽然打了个寒噤。
草菅人命啊,随随便便就能处死一个人。
秧儿也已经面如土色,抱住了小姐的膝盖呜呜地哭起来,“小姐,小姐,原来哥哥是为这个死的,奴婢一直不知道,奴婢还怨恨哥哥偷盗,背了贼名被处死,却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小姐,我可怜的哥哥,你死得不明不白——”
这一回轮到张紫蓝捂住了秧儿的嘴。
悲愤的泪水从秧儿眼里奔涌,捂都捂不住。
那哭声顺着指缝往外钻,更是掩不住。
张紫蓝干脆松开了手,摇着秧儿的肩头,“你去告官吧,你去揭发吧,梁州府告不通,你就去京都告吧,我为你筹措路费,你想为你哥哥报仇告发我的爹爹,我不反对,也不阻拦,我也一样恨他!如今他不但害死了我们共同的亲人,还要害死这腹中的胎儿——”
张紫蓝咬牙切齿,一脸伤痛,“幸好他还不知道我怀有身孕,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人的,他以为我真得了不治之症,肚子里莫名其妙长了个大肉瘤子,他动用自己身为高官的便利,遍访远近名医,请来为我诊脉看视,目的只有一个,要我好起来,他要把我嫁给京都梅郎将家的儿子,作为他笼络京中权贵的手段之一,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笑他至今不知自己的女儿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再也不能帮他实现政治野心。”
双手更紧地搂着肚子,声音渐渐由激愤变为温柔,“我的孩子,好孩子,娘亲会保护你的,豁出这条命也要保护,你是娘亲和爹爹情*爱欢好的唯一结晶,娘亲没有本事救你爹爹性命,如今娘亲会拿命换你的平安周全。”
声音斩钉截铁。
哑姑怔怔思索着这姑娘的一番话,心里快速整理着头绪。
官家小姐在绣楼上待嫁,按照父亲的意愿嫁入京中豪门,为父亲的仕途铺垫裙带关系,贫小子在楼下夜夜值守,楼上楼下,四目相望,天长日久,情愫暗生,等张知州大人察觉,孤男寡女已经如胶似漆舍不得分开。
张知州暴怒,找借口处死了祸害女儿清白名声的男子,接着继续打自己的如意算盘。
这时候女儿病了,一病不起,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这种事儿能过很多人,却就是瞒不住小姐的生身母亲,知州夫人很快知道了实情,为了保护女儿性命,她只能瞒着丈夫,谎称女儿腹中生了肉瘤,一般小郎中根本不能救治。
为此蒙在鼓里的张知州开始大张旗鼓地满世界为爱女求取名医。
梁州府远近的郎中请了无数,最后甚至延伸到灵州府地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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