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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白子琪闻到了一股药味,“大哥哥,吃药时间到了,爷爷进深山谷里为你找续接草了,要一整天才能回来,爷爷叫我照顾你按时服药。”
说着举起一个大大的黑陶大碗,碗里冒着热气,果然一股药味直扑鼻子。
白子琪转过脖子来,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我闻着这味儿和昨天不太一样呢?”
灵儿毫不犹豫张嘴就来:“爷爷给你换了一味药,爷爷说了,你的病特殊,需要不断换药才能好得快。你还是乘热喝了吧。”
哦——白子琪释然,灵儿的爷爷是个隐居山里的老人,平时采药配药,逢集的日子就下山去附近的小集市上卖给乡民,换几个钱然后买了米面蔬菜返回山来,以此维持祖孙两人的生计。
老爷子懂药材,在他的调理下,白子琪很快就好了起来,现在他能撑起脖子喝水,能抬手够到自己的头,还可以侧过身解手,除了那条断了的右腿还没有一点知觉,总体情况明显比初次苏醒过来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他感激老爷子,也感激灵儿,老爷子每日里出门都是灵儿伺候他喝水吃东西服药解大小便等。
既然老爷子换了药自然有他换的道理,他仰起脖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药汤顺着喉管往下滑,好像有些涩涩的味道,嗯,要比平时难喝多了。
其实他也看出来了,为了治好自己,老爷子没少耗费心血,白天跑出去采药,夜里对着一本古药书翻找,似乎在寻找彻底治愈他的方子。
灵儿把阿淘往更远处挪了挪,把那个用过的木头匣子抱到炕边来,然后坐在炕边眼睁睁瞅着白子琪。
白子琪眨了眨眼睛,瞅着这个孩子,这孩子今儿似乎有些不对劲呢,为什么拿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我脸上长花儿啦?
或者,是脸上爬了毛毛虫?
白子琪抬手去抹脸。
这一抬手,大吃一惊,他发现自己竟然抬不起手来了。
那只本来能举到头顶的右手,只举过胸口就像挂了什么重东西,沉沉的,酸软无力,再也无法举得更高一寸。
我怎么了?
更骇人的是,不仅仅右手举不起来,很快他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失去知觉,两腿、两手、脖子、脸部都正在迅速地失去感觉,变得麻木、沉重。
难道,难道我……?
他惊讶又绝望地去看灵儿。
那张无邪的童子脸正瞅着他嘿嘿笑,“嘻嘻大哥哥,你别害怕,我只有给你喝了枯草汤,你才会像阿淘一样一动不动地躺着,跟死人一样不会动也不会疼,我就可以给你接上断骨了。”
啊?
白子琪觉得有十万颗闷雷在头顶上一起滚过,炸得他昏头转向目瞪口呆。
原来这小子这混小子这傻乎乎的小东西是要把我像小狗一样弄得半死不活,然后给我做手术啊?
这是真的还是我在做梦?
他想大喊救命,想用甜言蜜语哄这混小子不要胡来快给自己解了这什么见鬼的麻药,求他千万千万不要给自己接骨。
可是他发现自己已经张不开嘴巴,也喊不出来了。
整个人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灵儿还在很认真地板着脸解释:“我想试试自己的手艺,我已经接过无数的断骨了,刚才接骨大哥哥你也看到了,一点都不疼,很快就好了。”
白子琪哭笑不得,原来要拿我试试啊——我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小青蛙吗?大哥你刚才给狗接骨我是看到了可是你不是已经把它给活活弄死了吗?死了自然不怕疼,死了万事休啊——
悲催啊悲催,世上还能找出第二件比这更悲催的破事儿吗,他一个拿着手术刀为无数患者接续断骨的专科大夫,到了这里竟然要被一个山野小子弄翻在地,要做什么接骨手术了。
就用那把又粗又短刚刚给狗动过手术的破刀和那些破布带子破竹板子还有那根不知用什么动物骨头磨出的骨针??压根就没有消毒呀!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周末开心哦诸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