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早就杀红了眼,见甄月带兵而来,杀尽最后一个范相门生之后,与冲上来的一千义勇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多日来的抨击已经让甄月神经疯狂,她的眼睛除了红还是红,连夜的赶路,身心疲惫,她仿佛提刀的机器,将冲上来的人一个个砍杀。
马蹄被砍,她滚在地上器械的起身,双手像个提线木偶,杀,杀,杀,泪奔腾而出,脸上染满着鲜血。
曾经这是她倾覆心血去守护的疆土,最后却成了吞没他们的地狱。
一千义勇军对抗一万铁骑营,战况可想而知,惨烈悲壮。
他们杀出一条缝隙,将长坡上奄奄一息的范相围在中间,四周已经堆满了心系百姓的门生,像一累累城墙。
一把把刀子插入义勇军的胸膛,他们喷着血,身躯却不曾倒下,手上的刀更是挥舞的厉害。
怀山冲在前面,粗口爆出,手上脸上全是敌人的脑浆。
“你滚来干什么!回后面去!”怀山舞着血刀厉吼。
怀远冲进第一道防线,与怀山肩膀挨着肩膀,面色果敢,大笑道:“哥!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看你还笑不笑我!”
“滚回去!”
“哥,我们像小时候那样,打个赌吧,要是你死了,我就娶个媳妇给你生个儿子,要是我死了,你就娶个媳妇给我生个儿子,不过你眼光太糙,看上的媳妇都丑死了,所以我肯定不会输,因为我不要丑儿子,哈哈哈……。”
“臭小子!”
两个兄弟忽然大笑起来,与第一道防线的兄弟们全力抵挡着,一万铁骑团战场经历丰富,战斗力更是东郯顶尖。
彪悍的他们看着大笑的义勇军们,震惊闪过他们的眼睛,这群人就是疯子,死到临头了还笑的出来。
鲜血湿透了每一双军靴,死气从地底攀上来,甄月嘭的跪在范谷面前,麻木的神智疼的人痉挛。
“叔父……。”
“叔父……。”
奄奄一息的范谷在震耳欲聋的血场中听到了遥远的呼喊,他缓缓睁开眼睛,半晌后,他才看清面前的两张脸,还有一排排死透的尸体,以及围着他们拼搏血战的义勇军。
扶子然抓住范谷的手臂想要将他背起来,却察觉叔父低喘一声,轻轻推了推他。
“你们不该来,不要管我了,快走吧。”气若游丝。
“叔父我们一起走。”
“你们看看我。”范谷垂眸看向胸口一个个血窟窿,没有一分惊恐,声音平静道:“我含着一口气,就是想再见见你们,走吧。”
“叔父,我们不会丢下你的。”甄月抓住范谷的手。
一个个义勇军已经在阵前倒下,再猛地站起,身子已经死去,大脑却还留着一丝清明,手上的刀更是机械的劈砍着。
铁血的东郯军队无人不震惊,心生畏惧。
季简玄更是冲在前面想要杀出一条道路,奈何对方实力太强,数量悬殊,只能守在原地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