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师傅坐到砂轮机侧面,打开电源,砂轮机嗡嗡旋转开来,随即他将新领的车刀头放到了砂轮上打磨,大片火花冒出。
让他比较奇怪的是,也不知道是他新领的车刀特别硬,还是这片砂轮比较差,磨了半天,按理早该把形状磨出来,可刀头上仍然只是被磨掉了一小块。
“擦,今天这砂轮什么特么情况?”唐师傅烦躁的双手握住四四方方的刀身,猛的往砂轮上一杵……
“轰……噼里啪啦……”
砂轮爆了,在高速旋转的情况下受到外部重压,那巨大的离心力瞬间使砂轮四分五裂,砂轮碎片飞射而出,好在没砸到什么人。
而唐师傅由于是坐在砂轮机侧面,也没有被砂轮碎片砸中,但也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关掉了砂轮机电源。
刚来车间巡视的车间主任目睹了这一幕,几步走到他面前,怒问道:“老唐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今天特别背,算了主任,我今天请个假,这种状态上班,我怕会出问题。”唐师傅惊魂未定的对车间主任道。
车间主任死死盯着他,问道:“你上班前没喝酒吧?”
“没有,真没有,反正我今天请假。”唐师傅烦躁的甩下一句,便转身往自己的车床行去,车间主任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也不再管他,继续巡视车间。
唐师傅关掉自己那台车床,将还没磨好的钨钢刀放进自己的储物柜,便扬长而去。
车间主任巡视到肖魁军后面那台车床的时候,被那台车床的师傅叫了过去,那名师傅凑到车间主任耳边悄悄的说了什么。
车间主任脸色一变,点点头,拍拍那名师傅的肩膀,道:“我知道了,你好好做事。”
说完走到肖魁军的车床边,肖魁军见主任过来,熟稔的打了个招呼,“老秦。”
车间主任点点头,低声道:“老肖,你要当心点,平时没事多检查几遍程序。”
肖魁军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想了想,叹口气道:“老秦,恐怕我得走了,这厂我确实呆不下去了。”
“就在刚才,我去帮媳妇搬一下夹具的功夫,我车床程序就被人改了,要不是碰巧发现,恐怕得出大问题,搞不好连命都得丢。”
车间主任也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老肖,我来这家厂当车间主任的时候,你已经在这干了五年,这些年厂里来来去去,老师傅已经一个不剩。”
“可你愣是在这厂干了十年没挪窝,凭你的技术,要是不算文凭让你当个厂长都有富余。”
“当初这家厂,可以说就是靠你们几个老师傅撑起来的,可自从来了那个副厂长后,这车间被搞得是乌烟瘴气,老师傅走了一个又一个,唉……”
“走吧!换家厂也好,反正我是打算领了这个月工资就走,这厂没法干了,你要是信得过兄弟,到时候跟我一起走。”
“我有个老乡正准备在城南那边开家厂子,正好缺人手,他让我去给他当厂长,咱们投奔他去。”
“以你的技术跟经验,绝对是挑大梁的老师傅,你老婆管仓库也是一把好手,就算一开始挣得少点,等以后生意做起来了,绝对不比在这破厂子挣得少,最重要的是不用受那份闲气,你觉得怎么样?”
肖魁军闻言略一思忖,便开口道:“行,到时候我跟你去看看,要行我就跟你干了,不过老廖那边。”
车间主任闻言直摆头,道:“别提老廖了,那家伙就是个软蛋,怕丢了饭碗,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讲,这个朋友算是白交了。”
“话不能这么说,他家里也挺困难的,两个孩子都靠他一个人供着,他老婆又常年患病,都不容易啊!”肖魁军摆摆手,叹道。
“行,那就这么定了,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点,狗腿子哪都有。”
“我知道了。”
听完两人的对话,肖鹏眉头微蹙,掐起手指算了起来,片刻之后,他总算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肖魁军他们口中的老廖就是这个厂的厂长,老秦则是车间主任,而肖魁军可以说是这家厂硕果仅存的老师傅,技术那是顶尖的,他带出来的学徒也有一个排了。
只不过许多学徒都是一出师就跳槽,因为学徒工转正的工资,终究是比不了以熟练工的身份去别的厂的工资。
他们三人私底下关系也十分要好,事实上肖魁军夫妇跟厂里大部分工人的关系都不错,直到两年前,老板把他小舅子安排到厂里来做了副厂长。
这小子就是属于半壶水响叮当那种,倒懂不懂的,却自以为什么都懂,对什么事都喜欢指手画脚,动不动就训人,厂里没几个喜欢他。
当然,喜欢他的都是那种善于溜须拍马的小人,为了能分到一些“好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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