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的几片叶子切成均匀的两半。藤原兼一穿着身宽松的深蓝色浴衣,气息绵长悠远,显然已臻化境。
敛息、收腹、挺胸,他将太刀收回刀鞘,吐出一口浊气。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哥哥。”藤原纯子披着长发、乘着夜色走来,她提着一个中型的食盒,规规矩矩地站在一侧,“虽然已经深夜,但哥哥还是尝尝我的便当吧。”
藤原兼一颔首应下,兄妹俩干脆跪坐在一处,像是小时候一样分享起便当内为数不多的饭团。
“哥哥,少帅大人是想出兵东洲海域吗?”藤原纯子问道。
“嗯。”藤原兼一答道,“我会跟着上战场,如果是海战,曾经大和民族的子弟会有一半上场,毕竟我们擅长这个。”
“那我会等哥哥回来。”藤原纯子柔和笑道,“呐,哥哥……如果这次你们能平安归来,能帮我问问斋藤大佐……是否需要我做的便当吗?”
斋藤信……
藤原兼一微微睁大了眼,道:“纯子,你要明白送出便当的意义。”
在日本,一个女孩子为一个男孩子送出亲手做的便当,可是爱慕的一种表现。若是男孩子接受了便当,那么他们离在一起也不远了。
“我知道。”藤原纯子笑道,“谈不上有多爱,只是因为合适。”
“纯子。”藤原兼一叹道,“我希望你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是末世,你可以不必着急结婚。如果只是因为合适,劝你打消这些念头。”
“斋藤君会是个负责任的好丈夫,哥哥。”藤原纯子道,“我对他有好感,并且,我希望能早些孕育子嗣。”
藤原兼一的眉头皱起,道:“即便你生下了孩子,也没可能送上方舟。”
“不,不是因为方舟。”纯子忽然一笑,道,“我不知道在这种动乱的世界里我能活多久,我不希望成为一个母亲是我一生的奢求。为了哥哥,我愿意放弃登上方舟的机会;为了自己,我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
“正如哥哥所想的那样,我选择斋藤君,只是因为他适合成为我孩子的父亲。”
“我想做一个真实的妈妈,拥有自己的孩子。”
却原来,斋藤信是有幸被翻牌的那个,没准还是用完就丢的类型……
藤原兼一默默地为同僚掬起一把同情泪,但口头上不由地叹息了声:“你变了很多,纯子。曾经你的性格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四年了,哥哥,我还是纯子。”妙龄女孩温和一笑,“但不是以前的纯子,我已经能保护自己了,也可以为自己的未来做决定。”
“如你所愿。”藤原兼一道,“斋藤……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
远处,巡夜的斋藤信突然觉得浑身恶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