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伤人心,不如就这样关到地老天荒。”
“好吧……”应天扬颇为无奈,“于烨的生父,我们排查了很多人,根据DNA的检测,最终确定为一个……额,末世前的变态杀人魔。”
“他生父姓陈,是一个高智商高学历的精英人士,但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他最初作案年龄应该才十六,强暴甚至肢解了自己喜欢的女生,就因为……对方拒绝了他的示好。”
说起这些事情,应天扬只觉得末世前的世界才是黑暗一片,做出这等兽行的人竟然因为家世雄厚而顺利外逃国外,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偏偏这事儿还真发生了。
“这件事情,末世前的卷宗内是有备案的,且距离找到证据也只差最后几步。但最后却不了了之……也许是第一次作案没有收到惩处,他在国外更加肆意妄为。”
“从外逃到他成为社会精英,过去了整整八年,期间他扮演着各种各样的人穿梭在妓女、流浪汉等社会底层人士的交际圈里,为满足自己的杀戮欲望引诱猎物落网。”
“因为消失的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人而已,外警办事并不上心,故而案件沉积越来越多,也养大了对方的野心。直到……他无法无天地朝着一名州长的独生女出手……”
“他被通缉、被FBI追捕,所有的罪行被全数曝光,可他真是个能人,竟然能一边避开警方追捕,一边还将警方列为诱饵。你追我躲的一年,他成功杀死了对方一百多人。”
“直到,几年后因为胃病发作而被逮捕……到了后来,他成了穷凶极恶的杀人魔,也成了一个恐怖传说。直接被判处死刑,哪里知道……末世突然来了。”
应天扬讲完于烨生父的劣迹,以此为铺陈,慢慢引出自己的话:“于诺涵是受害者,于烨更是受害者,但于烨……我建议还是考察一二。”
“嗯……”云默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能被你这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应天扬点了点头,说道:“我不知道‘杀人魔’这种嗜血的癖性会不会根据基因遗传,但有时候于烨这孩子的表现确实有些……让人心寒。”
“我见过他虐杀变异鼠,虽然那变异鼠是一头死的……他似乎很喜欢鲜血淋身的感觉,用磨得锋利的石头将变异鼠的外皮扒下来,把肉剁烂,挑出骨头。整个过程长达一小时,还不会觉得腻。”
“我曾问过他,生日想要什么礼物。他却告诉我,想要尸体……”
“他才三岁……云默……”
“早熟得厉害。”云默说道,“你既可怜他的天资,又忌惮他的性格。应天扬,你为什么不想想,干脆将他喜欢的送到他面前。”
“这话,怎么说?”
“那么热衷于尸体和解剖,完全可以被培养成外科手术的圣手。”云默继续道,“年纪小,三观不成还可以塑造,只要在他脑子里种下不能伤害人类的暗示,差不多就能搞定这种偏激的性子。”
应天扬的眼睛微微一亮,说道:“这个倒是成,不过在这之前……你要是想培养小辈,劳烦将这孩子也带走去见见世面。”
“他很聪明,可以说……非常聪明。不然,我不会将他带到你的面前。”
……
于烨确实是个精明的孩子,浑身上下流露着不符合年纪的心思和智慧。若说史晓辉是在亲人尽数死去后觉醒成一个成熟的孩子,那么于烨的某些特制像是天生的一样——比如虚伪。
两个人都挺老成的,可于烨更像是一条才出生的幼蛇,即使小,却也带着毒性。
就像现在,他很清楚跟着云默有肉吃,比起对待同龄人或者玩伴,他更喜欢跟在云默身边。三岁的孩子可以跟任何人都相处得“好”,独独对云景歌……他总是端不住带笑的表情。
原因无他,比起云景歌,他就好比是块泥。于烨知道云景歌很受宠,上到基地的掌权者,下到基地的扫地人,甚至连他的妈妈也一并照顾着他,叮嘱着他……
而自己,活得像是一个笑话。
小孩子年龄尚幼,总是喜欢比较,而嫉妒和自私也从这个年纪衍生。于烨很清楚,他讨厌这个哥哥,讨厌到恨不得将他杀死!
云景歌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他想要的、期待的一切,云景歌笑起来被人称赞为小太阳,云景歌有很多玩具和糖果,也有着专业的导师……甚至,他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姐姐。
而他,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疯掉的妈妈,来自于生母的忌惮和厌恶,来自于看守人的轻视和漠然,来自于照顾着的缺衣少食……一点一点,他都记在心里,就像是毒蛇记住猎物的热感一样,随时有着反咬的可能。
他乖巧地跟在云默身后,眼神偷偷看着云景歌,扯出僵硬的笑容。
“笑得很难看,于烨。”突然,云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冷漠如斯,“你盯着景歌要做什么?羡慕?嫉妒还是恨?”
小孩儿到底阅历和年龄尚浅,被人一点破心思便慌张起来。
“我希望你的刀对准敌人,而不是自己的同伴。”
同伴?很可笑,他们是他的同伴?
“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待,告诉我,你会成为数一数二的强者。”
于烨忽然抬头,等待中的骂声非但没有传来,反而迎着这么一句话。他张了张嘴,有些懵。
“也会成为一个心怀善念的人,是不是?”
微凉的手心罩上头顶,沿着孩子柔软的轮廓线往下抚去,云默此刻的表情称得上温柔:“永远不要伤害自己的朋友、伙伴、亲人和战友,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在你心里,你就不是孤单一个人。”
“用嫉妒和恨去结交人,你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维系人与人关系的长久,唯有诚信和真心才能守恒。”
于烨懵懂地听着云默的话,只觉得日头似乎有些刺眼,烫得他泪水翻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