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厚而浓重的高阶体威压互不相让地纠缠在这方并不宽敞的空间里,像是掰着手腕的对峙者,臂与臂撕扯着每一分领土,拓宽着脚下的每一步路。
强者无声无息的较量在分分秒秒之间交锋无数,似有若无地试探着彼此的底线,一寸一寸谨慎地把握着局势的利弊,紧绷的神经毫无松懈的余地。
腐朽且破旧的楼道在威压的冲荡下显得松松散散,恍若沙滩上被海浪逐渐销毁的沙雕,不过是微末的水流,都足以将其碾得面目全非。
一缕缕细微到极致的粒子在威压的胶持下高频率地震荡起来,窸窸窣窣的碎屑粉末在混沌的气流中从各处角落被震塌而下,不过是短短的几秒,就已在地面上聚成灰白色的矮堆。
仿佛是大地震降临前的征兆一般,即使是再如何牢固的建筑物,都避免不了在高阶体的震慑中颤栗而匍匐的结局。
强者之争,从来顾不上方寸内的灰飞烟灭,纵使万里沃土尽化作无用的废墟,也绝不在上位者的考虑之内。
他们所求的、所要的,永远只是巅峰对决中酣畅淋漓的杀戮快感,永远只是孰强孰弱、孰胜孰负、成王败寇的最终审判,而并非是顾忌身前身后事的畏缩不决,更不是在乎未来长远与否的顾虑和忧患。
但,若只是食物链顶端的双方冲突倒也罢了,而一旦牵扯进羁绊内的人事物,高阶体的竞争将就此变味,转而打响一场守护与侵略的抗争战。
强者的任性和执拗,需要全世界的下位者为之买单,可强者的守护和保卫,亦会为了身后的拥护者而付之实践。
就比如此时此刻。云默悍然护在同伴的身前,在狩猎者刻意的挑衅下,她的尊严容不得这等显而易见的蔑视。
不允许!
绝不允许任何生物觊觎她地盘里的事物。即使这后辈真是白菜了些,但要真在她手头有个三长两短。那就跟打她嘴巴子一般,别无二致。
金属色的后肢顺着威压的洪流巧妙地护持在少年豁口大开的侧面,骨刺林立的豹尾挥动着倒钩一把穿透了破烂不堪的衣领,像是叼着块肉一般,云默愣是当着母子连尸的面,利索地将身后的田宏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了出去!
“吼!”
女尸显然没想到云默会来这一手,但她的动态视力显然抵不过对方太过迅速的动作,不过是眨眼的时间而已。那只气息凌厉的高阶体就将自己相中的猎物给丢了出去,像是半分也不垂涎猎物身体内浓郁的生机一般,出手得毫不留情,根本没考虑过这样是否会损伤了猎物的食用价值。
肤浅的理性在女尸的脑海里运转到了极致,可它狭隘的知识面积远不如自己本能中掩藏的食欲强大,于是,在它还未来得及思量对策之前,它的身体早已经脱离了思维的定向掌控,从楼道口阴暗之处一跃而起,闪电般地扑向半空中的猎物。
可它快。作为陆战王者的豹子更快。
只见一道金色的流光忽然自女尸的耳侧划过,在对方那双大得突兀的血眸里,一根无限拉长的尾椎凶狠地朝着她的面门抽来。闪烁着剧毒寒芒的倒钩翘起锋利的尖端直指它的咽喉,抱着一股不死不休的架势,硬生生地逼退了女尸的攻击。
僵化的身子出其不意地弯折成一个十分柔韧的弧度,女尸的脊椎仿佛是可随意拆卸的零部件,在云默的眼里,那整一个九十度的直角弯折颇为不可思议。就像是全身粉碎性骨折后造就的躯壳一般,可以随意地摆动出自己喜爱的姿势。
这种特性是……骨骼变异?
“咚!”女尸像是一只八爪蜘蛛似的服帖在墙面上,四肢所踏的墙面竟是一下子化作了万千飞溅的碎片,一枚枚棱角尖锐的碎块俯冲向云默所在的方位。而与此同时,一直在原地不动声色的幼尸忽然转过了血眸。
一口尖锐的獠牙呈螺旋状地生长着撕裂开原本常人化的嘴角。刹那间如同章鱼密集的触须般从腔道处钻了出来,幼尸的血眸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可眼眸深处的贪婪和食欲却昭示着它对豹子血肉的觊觎和掌控。
“嘛呜——”
螺旋状的利齿交织成象牙白的喇叭,一声柔和到极点的丧尸咆哮被扩音到极点,直线式的音链传输牢牢地将生物能汇聚成一支凌厉的长箭,既快又狠地射向云默的头颅,似乎想趁着碎片的攻势捞一把便宜,就算暂时击不败这只高阶体,能划破她的皮肉汲取一丝血液也是值得的事儿。
只可惜,云默并非是任人拿捏的主。作为在音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