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巴的时速调到最大,迎着前方大门口那堆黑压压的身影直直撞去,驾驶座上的韩修宇推了推眼镜,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伸出舌头舔干了嘴角的汗渍,然后在心里默默地倒数着时间。
十、九、八、七、六……
就在即将撞上铁闸门前的丧尸堆时,韩修宇猛地从驾驶座上蹿起,敏捷地旋身向后方一扑,疾步迈开长腿在大巴失控的档口奔到了后边的逃生窗下,灵活如猴子般攀上逃生窗的边缘,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自己的半截身子送出了车顶。
“轰――”
大巴直挺挺地撞上了警署的铁闸门,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力,一坨丧尸统统被碾成了肉饼,且一车的玻璃也应声而碎,噼里啪啦地飞溅开来,刮伤了韩修宇的脸颊,割出一些细小的血口子。
大门与巴士的撞击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一阵火花在交接的部位闪起,似乎随时会点燃巴士的油箱来一场华丽的大爆炸似的,直吓得铁闸门后的幸存者赶紧退离了危险区域,就怕殃及自己。
借着大巴前冲的巨大惯性,韩修宇放任自己的身体像滚皮球一样地往前冲去,忍受着骨骼撞击在金属上的剧痛,他咬紧了牙关拨正前驱的方位,在快速接近铁闸门上竖起的尖刺时立刻机灵地调整身体的幅度,以一个标准的背越式翻进了警署的铁闸门。
原想着好好转体避免自己摔得太惨,可在注意到即将压上的那个倒霉家伙后,韩修宇马上改变了主意。
彪形大汉,一米八几的个子,面目狰狞。凶神恶煞,脚踩幼儿,枪毙老媪,这么明显的大恶人做派他怎么可能放过!
于是,就在那汉子来不及闪避的瞬间,韩修宇的身子早已从天而降,标标准准地压歪了他的脖子。一百四十斤左右的精瘦躯体。再加上自由落体运动时夹带的冲击力,毫无疑问地砸得大汉眼前一黑,手中端着的95式自动步枪“吧唧”一下掉在了地上。
韩修宇闷哼一声,这种捡到大便宜的降落简直让他喜出望外,完全顾不得自身的疼痛,拿自己的身体空投着砸歪大汉后,他立刻摸起一边的步枪,转手利落地从裤腰带上卸下了伯莱塔,黑黢黢的枪口一抬就对准了一个持枪者。
他记得……记得这个被他用枪口对准的人。这张肮脏的丑脸,在梦境的世界中残杀了一批老人!
在砸下的那刻也曾有怀疑过梦境真实性的时候,毕竟这玩意儿太玄,他这个唯物主义者表示不试探几下不放心,但就在看到地面上淌血的祖孙二人后,韩修宇终于不再怀疑自己的直觉。
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轻易回头的道理!
开了这一枪,就意味着他结束了二十几年平静的生活,杀人和杀丧尸完全不能等同。但不开这一枪。他会后悔,日后每天每夜都想到枉死的幸存者,不能安眠!
“砰!”一颗子弹从伯莱塔冰冷的枪管子内射了出来,径直击向对面呆愣的男子,光一般地袭上他狭窄的额头,砰地一声绽开了妖艳的血花。
韩修宇一击得手便不再留恋,立刻就地一滚逃离已经不安全的地带,就在他前脚撤离的刹那,一排枪子迅猛地打上了他所处的空地,枪弹无眼。几乎是一下子就把堪堪转醒的汉子射得满身是血,才折腾了几下就彻底睁大了眼睛失去了声息,死不瞑目。
这个踩死男孩又枪毙老人的男人绝不会想到。前一刻还在作威作福的自己竟是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具新鲜的尸体,甚至连最后的“遗言”都来不及交代,就这样凄惨地嗝屁了,着实是报应不爽。
“啊啊啊!”枪战一始,其余的老弱妇孺立刻作鸟兽散,抱着头颅哆嗦着缩在墙角,却不知在新鲜血味的刺激下,电线杆上的一排排丧尸乌鸦已经盯上了他们的血肉。
“嘎嘎嘎――”嘶哑难听的乌鸦叫声兴奋地响起,韩修宇大脑中的神经一蹦,顿觉不妙。他伸手大力拽过大汉的尸体挡在身前避开第二波子弹,伯莱塔的枪口丝毫不曾松懈地瞄准了另一个男子,迅速地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连发三枪,确定起码能击毙一人,他拎起那脑满肠肥的尸体丢给身边向他扑来的偷袭者,就在对方慌张地躲开那庞然大物后,转过枪口对准了男子的眉心,打出了所剩不多的子弹。
“快跑!”韩修宇趁着连毙几人的档口对幸存者嘶吼道,“逃进局子里!快!”
几个聪明的女人秒懂了他的意思,一把拎起自己的孩子直奔局子里,而后,几位老人也相互搀扶着躲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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