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色的微光覆盖了整个手掌,不知名的火焰倏然蹿动在苍白的指尖。不仅无差别地灼烧着云默的肌理,同时也点燃了这一方狭小空间内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空气的温度急速升高,炽热而沉闷,暴躁而凶悍,无时无刻不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可身为当事人的双方不但没有因环境的变化而影响搏杀的状态,甚至在同样强大的战斗本能的驱使下直接跳过了试探性的热身战,切入了白热化的斗争模式。
“铿!”又一声金铁的交鸣响起,短促而有力,昭示着一种绝不拖泥带水的攻防模式,激烈之中处处透露着浓重的血光。
唐刀锋利的刃口精准地嵌入了异形尖锐的獠牙之间,横向翻转着卡在牙齿的缝隙里,在彻底封住了异形的舌头可能带来的突击之时,也挡住了异形的第一波身体撞击。
即便她的身体是个不错的容器,但也禁不住异形接二连三的肉搏。
她可不是异形——有着钢铁般的表皮和骨骼构架,有着顽强到几乎死不了的生命力和恢复力,更有着极端嗜血好斗的侵略意识和各方面称得上完美的防御体系。
在失却豹化机甲、完全左右不了身体后遗症的情况下,任何的疏忽都会变成一种不可估量的损失。如果她凭着现在“虚弱”的身体和它争锋相对,大概就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
尽量避免双方*的直接撞击交战,是她眼下有且仅有的最好方法。毕竟,那种诡异的空间压制感……似乎在她抽取初源之力时变得越来越大了……
可有时候事实往往不会随着人的意志走。更多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像现在。肉搏战也是避免不了的一种形式。
云默蹙着眉头在腕部追加着力道,另一只染满了火焰的手直击异形的腹腔。
指尖的每一簇火都散发着一缕诡谲的能量波动,即使微弱也依旧不容小觑。云默只觉得浑身仿佛被浸泡在翻滚的岩浆中一样炎热,每一根头发都被烤得蜷缩了起来,若再不放开手指尖的火星子。怕是真的要被焚成一堆焦炭了。
云默左手成刃,毫不拖沓地刺进异形的下腹,却惊讶万分地发现在她看来应当是坚硬如铁的防御皮就像是纸糊的墙面一般毫无抵抗力可言。
“嗤嗤嗤――”
异形幼体黑铁般的外表皮在几簇火苗的侵蚀下迅速被溶解成黑色的汁水,墨绿色的酸性血液随着表皮的腐蚀而逐渐溢出体外,却在碰上火苗子的瞬间就被蒸干成了一抹青烟。
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大量的酸性气体灌入呼吸道,并与湿润的喉管液体相合凝成点点二手强酸,连带得让云默觉得呼吸道都火辣辣地疼痛了起来。
“吼吼吼!”
异形幼体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在前世与这个种族交手不下千余次的云默很轻易地就能分辨出它想传递的信号是什么。
那是由巨大的痛楚而带来的濒死嘶吼,更是在遇上不可匹敌的拦截者时向同伴发出的呼救。
很好,召唤同伴是么?
那来吧!召唤得越多越好!
就算拼着重伤到无法修复的程度,她也势必要将第一波异形斩杀在这条阴森的暗巷内!
异形张开腥臭的大嘴甩开了云默如影随形的唐刀,仗着敏捷的速度企图撤离这个有着未知能力的对手的攻击范围。
它一边奋力地挣扎着,一边疯狂地将尖利的尾椎抽向抓住它腹腔缺口的手掌。
眼见得指尖的火焰逐渐变小,只怕再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熄灭之势,等到再没了火焰的防御。异形体那带着强烈腐蚀性的酸液就会滴落在她的手上,按照她眼下的细胞再生速度来看,若是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就此废掉一只手!
但,哪怕废掉一只手又如何?
拼却重伤的可能,她也要把这只异形永远地留在这里!
在前世参与无数场星际大战时就被强势的敌军废尽了四肢,最后不得不倚靠着机甲才能苟活于世。可那又如何,即便只剩下一个残破的躯体,她照样能一步步爬到元帅的位置。照样能率领千军万马披靡星空,照样能凭借着高强的精神力踏平异族的疆域。
在云默的观念里,到手的机遇不牢牢抓紧就犹如到嘴的肥肉刻意放着不吃,纯粹是傻叉到家的做法!现下为了肢体不受损伤而放弃主攻异形的机会,只怕下一次再想找到同样的契机会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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