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八年,你们在新丰小学铺跑道,这事,你还记得吗?”
老人流着口水,口齿不清,但声音还是能够发出的,“零,零八年,丽(记)得啊。”
还算不错。
“你们在承接这项工程时,机械这里是怎么用工的?”宋小兵问。
徐文亮似乎对有人问他关于他过去的事很有兴趣,无论手脚已经多么不听使唤,依旧努力的抬起手,指着里屋道:“屋,屋里,柜子。”
宋小兵心头一喜,按照他的指示,他推开了里屋的小门。
徐文亮现在已经老眼昏花了,他所有的施工资料,都存在他堆在屋子里的一个个破旧的纸箱里,每个纸箱上,都有他标记的当初哪个工程哪个项目的相关资料,看得出,做为技术员,他的职业道德相当够格。
宋小兵用颤抖的手拂开箱子上那些厚重的灰尘,很顺利的找出那个项目的施工记录,然后转向老人:“老人家,我想问一下,你知道当时钩机曾经埋过一个人吗?一个女人?”
一听这话,徐文亮的脸立时吓得惨白,他原本就颤抖不堪的手,此时却安静了下来。
埋人?
当年那一幕浮上脑海,徐文亮不禁咬了咬牙。
他从宋小兵手里拉过那个纸箱,然后笨拙的把它们塞了回去。
宋小兵冷冷一笑,看起来,自己好像是问对人了。
“你见过钩机埋尸了是吗?”宋小兵问。“当天的钩机司机是谁,徐先生,我希望你如实回答。”
徐文亮却压根就不理这一套,拼尽全力的挥了挥手,意思是宋小兵走。
徐的儿子便站过来道:“警察同志,你先回吧,我爸不知道。”
“他知道,他肯定知道,那一天他肯定会有记录的,他应该看到过那个女人被埋的经过了,徐先生,请你告诉我,那个钩机司机是谁?那个叫李雪的女孩子很惨的,你告诉我,就当帮帮她了。”宋小兵急了,他不想耿娇的案子的新线索就这样断了。
徐文亮也不再理他,只是自己抱着床上一个公仔玩偶,眼神呆呆的看着前方。
对于宋小兵,他无话可说。
徐的儿子一边给父亲擦着脸,一边道:“警察同志,不是我们不配合,是你不了解做土建这一行的,人员比较杂,都是大伙儿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一起的,五十亿人口,你根本就无处可察,十年了,我还一事无成,也帮不了你。”
宋小兵不再说话,显然,这新找出来的线索,没有知情人的透露,等同废话。。
难不成,李雪的案子,就没有任何一个突破口吗?
夜深了,宋小兵早已躺到了自己的床上,闭上眼,却迟迟没有睡意。在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李雪的喊冤。
他有些心疼,很久了,他在梦里,一次也没有见过耿娇,他不知道为什么耿娇从来不给他托梦,也许,是在恨他,当时没有选择用三十亿来交换她吧。
“宋队长,救救我。”李雪站在不远处,冲着他道。
宋小兵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帮你,是你的尸骨实在是找不到一星半点的证据,除了当时在现场的人,根本就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