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灵觉得脑袋里的思考能力像是被抽走了一块,出现一片空白,又觉得有块大石头落在了肚子里,把她所有的表达能力都压了下去。
她正不知岁月几何似的呆站着,背后忽然有人对她说话,将她的六神唤了回来。
“看傻了吗?再仔细看看,这是两个套路撞车,遇上对手了。”
“你在……跟我说话?”
沁灵转过身去,说话人原来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长相干净漂亮。看那身灰衣,正是跟她同乘过一辆车却专注写东西不肯理她的宫人。
“不好意思,这几天灵感来了着急赶稿,我一集中就看不进去别的事情,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哦,不要紧的,”尽管没听明白她赶的是什么,沁灵还是给出了礼貌性的回应,“对了,还没问,你是……”
“佟仁女,暂时排名第八。”
“?!”
“你就是佟仁女?!”这个名字让沁灵从愣神中彻底清醒了过来,“那本宫斗套路总结是你写的?!”
“是我,你看过了?”
“嗯,不过没太看懂就是。”
“没事,实践中理解,”佟仁女用下巴指了指台上,“其中有一章就是讲如何通过孩子逼宫上位的。”
“通过孩子逼宫要成功,需要几个条件。第一,本人要足够不要脸,要有女子名节世间正道与我何干的精神。第二,要有强力的后盾,自己逼风险太大,怎么也要勾上几个大臣娘娘。第三,逼的男子要么够直要么够怂,直的一气之下就认了,怂的一被逼就认栽了。”
“…………”
沁灵仿佛是在听天书。佟仁女也看出她不慎开窍,进一步解释道。
“比如台上那两位,不管是真跟太子殿下有关系还是假有关系,敢于把事情闹大,脸是足够大的,豁不出去这个脸就挑不起这个机会。那个琳达是外国使臣的女儿,鲍晨曦的大伯是礼部侍郎鲍台国,事情闹起来之后,她们背后有足够的势力帮忙运作。前两个成功的条件她们都满足了,关键在最后一个——我们的皇太子是不是个能认的性格。”
听到这里,沁灵又将五味俱全的目光投向弘辉。对方抱着那个金发的孩子,一块死石似的不说话也不行动。不知怎么,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拧了十八个卷,怎么都火气不顺。
“……是他的就承认,不是就不承认呗。”
“陛下!”
弘流等了半天,不见弘辉辩解,也看不到有人出来阻止作妖。终于忍不住冲到皇帝面前正色喊了一声。
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擂台上的现实版宫斗剧之时,皇帝也实在忍不住,侧过头去用袖子挡住自己的半张脸笑了半天。
被弘流叫回来时,眼角的纹路还没有散去。
“嗯,是该处理一下。”
“此事不难分辨,那孩子是不是太子的血脉,用‘皇家秘法’一试就知。”
忽然,坐在皇帝左边的弘岚笑着出声进言。
“皇家秘法……?”
弘流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反问了一声。
皇帝眼中也浮出疑问,但弘岚使了个眼色给她,会意了儿子想法的母亲立刻点头道。
“没错,是不是我弘家的血脉,用皇家秘法一试便知。”
母亲跟二哥都说的煞有其事,弘流就算有怀疑也说不出口。
皇帝将司仪官叫了下来,和弘岚一起吩咐了他几句话,司仪官重新回到台上,用最大的音量宣布道。
“陛下圣意!!第一场宫斗的第三项比试暂停!擂台上与今日宫斗无关之人暂且退下休息!鲍晨曦交太医诊察。明日一早,在此‘滴血认亲’,分辨琳达孩子的身份——!!”
在现场久久不能平息的噪杂议论声中,鲍晨曦暗暗悔恨自己下手太晚,而琳达像头俘获了猎物的母狮子一般自豪的昂起了头。
***
皇命的强制力暂时压住了场面,后面两场宫斗也得以继续进行。不过观众们的大部分兴趣早已被第二天的滴血认亲和皇太子的风流韵事所吸走,四名宫人卖力的比试了绘画舞蹈裁缝掰手腕削土豆皮,都没有掀起波澜。
为了第二天的滴血认亲,本来打算在下午启程的皇家队伍改在子安县城外扎营。
从图罗斯使臣团分出来围观宫斗的两辆马车本来预定要在第一场宫斗结束后就赶去下一个驿站跟主队汇合,但由于琳达的突发行动,阿雷克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他好说歹说才让几个想继续看戏的宫人坐一辆马车先行赶去驿站汇合,暂时以马车坏了需要修理的理由搪塞领队的团长。自己、琳达,还有任他说破嘴都不肯动一步的沁灵和佟仁女留下来,找了间客栈住下,等明天一早观望后续状况。
把沁灵跟和佟仁女送到客房安置好,阿雷克就来到琳达的房间,关上房门跟她吵了起来。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我跟弘辉生的!”
“不可能!两年前我认识弘辉的时候他那么讨厌女人,怎么可能转头就跟你生个孩子!”
“你们男人,酒后乱性,野蛮冲动,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我刚刚问过弘辉,他肯定没有!他们明天滴血认亲,这个孩子证明了不是弘辉的,你就有诬陷皇子的罪责,到时候使臣团也保护不了你!”
“放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滴血认亲是怎么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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