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已至,小草在不觉间冒出了嫩绿的小芽,那是一种软软嫩嫩的绿色,也是唯独存在于初春的绿。
柳枝也抽出了嫩芽,一扫冬日的寒冷干燥,春雨之后扑面而来的都是一种混杂着嫩草香气的泥土芬芳。
天气一暖和,团团就明显待不住了,每日都朝着窗外倾着身子,挥着两条仍旧胖胖的手臂兴奋的喊着。
云曦也想让团团适应外面的温度,孩子一直养在温室里反是容易生病,便给团团穿的严严实实的,抱着他出去走走。
团团见什么都新鲜,一会儿要扯一扯嫩绿的柳枝,一会儿要拉一拉刚刚绽放的迎春花。
可云曦也不敢让他在外面玩太久,毕竟初春的风仍旧有些冷,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团团尝到了自由的味道,哪里还肯回屋子待着,一把他抱进屋子里,他就咧个嘴哭个不听,可脸蛋上却是干干的,一滴眼泪都没有。
云曦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也没办法置之不理,每次都要又哄又抱个许久。
直到冷凌澈发现了团团的这个毛病,立刻将这个活计揽了下来。
云曦知道冷凌澈这是要教育团团了,虽然她觉得团团还小,娇惯些也没什么,可冷凌澈却说团团以后是要撑起整个王府的,若是所有人都惯着他,他岂不得变成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云曦最讨厌的便是那些蛮横无理的富家子弟,听冷凌澈这般说便只好点头答应,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心疼,索性去了严映秋的院子坐着。
团团只要能出来玩就很开心了,就算父亲的怀抱没有母亲的柔软他也可以暂时忽略不计。
团团在冷凌澈的怀里用力的蹬动着手脚,时而还自己拍巴掌逗得自己咯咯的笑。
冷凌澈每每看到此处眼中的嫌弃便深了一分,这傻兮兮的性子到底像了谁?
莫非像了那老头子?
又到了回屋的时候,安华几人都严阵以待,每天团团都要哭闹一会儿,她们又是唱又是跳的哄着,每次累的都像被榨干了一般。
冷凌澈却是将她们全赶了出去,自己抱着团团进了内室。
喜华不放心的探头探脑的向里面看着,担忧的问道:“安华姐,你说世子一个人能行吗?”
“我也不知道啊,世子妃今日也没在,想来世子是要管教小公子了!”安华有些心疼,团团才多大的娃娃呀,任性一些也正常嘛!
团团一进屋子便开始哭闹挣扎,可冷凌澈抱得很稳,任由他如何乱动也纹丝不动。
冷凌澈将他放在了床榻上,伸手扯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团团的对面,用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团团。
团团坐在床榻,仰着脖子便咧嘴“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看着冷凌澈,可冷凌澈却是单手托着下巴,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团团干嚎了一会儿,见始终得不到冷凌澈的回应,便发起了脾气,他将手边都能碰到的玩具全都扔在了地上,嘴里还“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听,似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冷凌澈只微笑的看着团团将床上所有他拿得动的东西全都扔在了地上,脸上没有一丝不耐和怒意。
扔光了床上的东西,团团坐在床上看着冷凌澈,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还滚着几滴泪瓣。
冷凌澈站起身,将团团抱在了怀里,团团正想委屈的大哭一场,谁知冷凌澈弯下了身子,握着团团的手,将地上的东西一个个捡起来,又重新放在床上。
团团眼中的眼泪打着滚没能落下,似乎就连他也对自己父亲的行为感到震惊。
“我不怕麻烦,你再扔,我们就再捡,直到你没力气为止……”
团团仰头看着自己那俊美的宛若谪仙般的父亲,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懂父亲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话。
冷凌澈将团团放下了床榻上,一撩衣摆,重新坐在椅上。
“你还有什么能耐便一起使出来吧,我最近清闲的很,不介意陪你玩玩!”这臭小子若不是他的儿子就好了,他有一百种让他乖乖听话的办法。
团团哭喊了几声,咧嘴喊着“娘”,可屋内始终只有他和冷凌澈两个人,他的哭闹得不到对方的半点回应,最后团团躺了下来,撇着一张委屈的小红嘴,咬着自己手指可怜兮兮的说道:“奈奈……吃奶奶……”
冷凌澈的教育手段很有效,团团果然不再因为此事哭闹,只是更加的黏着云曦了,仿佛很怕他一不乖母亲便将他扔给冷血无情的父亲。
不过这样的教育也有弊病,就是团团连“祖”都会叫了,就是迟迟不会喊父亲。
当时锦安王正抱着团团,团团突然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祖……祖……”
锦安王当时听得手都抖了,云曦都怕他把团团扔在地上。
锦安王当时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云曦正纳闷呢,依照锦安王的性子,他应该很兴奋才对啊!
可只见有两条晶莹的液体顺着锦安王的脸颊滑了下来,云曦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身边的冷凌澈,只见冷凌澈一脸厌烦,眼中都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好孙子!真是我的好孙子!来!再叫祖父一声,祖父便是死都明目了!”
团团眨了眨眼睛,他一把扯住了锦安王的胡子,一边咧嘴笑着喊道:“祖!”
团团扯一下胡子,便奶声奶气的叫一声,锦安王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着应和着。
到最后云曦都不知道锦安王到底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胡子痛。
……
一晃已经到了四月,很快就到团团满周岁的时候,也到了团团抓周的时候。
云曦正笑着和冷凌澈讨论团团会抓个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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