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生宣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了。
就算失去了大师傅韩生宣,那位皇帝陛下的私生子赵楷,依然有一位背景通天的二师父‘病虎’杨太岁!
别说韩生宣尚在人世,就算韩生宣真的死了,那位皇子楷也不算失势,在杨病虎的关照下,他依然有争夺皇位的资格,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为这个走大运的北凉边军谋一个官位,或者,满足他的某个愿望,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
出了拒马关接近百余里地,人烟也逐渐稀少了起来。
是不是可以看到几匹轻骑远远地吊在附近,有靠打劫过往商旅的马匪,也有服装与离阳迥异的北莽斥候。
算上身后的九骑,这支共计十一骑的队伍在草原上缓缓行进,可无论是马匪还是北莽斥候,都没有人敢率先动手劫杀。
马匪是感觉除了领头那两人一马似乎没有修为之外,跟在背后的九骑个个都不是好惹得,而北莽斥候则是认出了那貂覆额女子的真实身份,北莽斥候与马匪都在悄悄集结着人马。
“教主,跟着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可以出手了吗?”
韩生宣的嘴角微微抽搐,冷冽的寒芒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闪烁。
躺在马背上的程龙叼着一根干草,优哉游哉的说道:“离你动手还早着呢,那帮马匪跟北莽斥候都派人集结人马去了,今天他们双方肯定是要在这里血战一场的,我们先看戏就是。”
行走在北凉与北莽交界的马匪们哪一个不是弓马娴熟,目光毒辣之辈?
光凭那貂覆额女子腰间扣着的那条鲜卑龙头玉扣带,他们就可以肯定,只要今天能把这看起来娇媚无双的小娘子劫走,不但能过几天快活似神仙的日子,还能收到一大笔赎人的银钱。
双方人马集结,其实跟程龙和韩生宣,压根就没有多大关系。
护卫的八骑中分出一名锦衣老者,策马来到貂覆额的女子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郡主,聚集过来的马匪越来越多了,看规模肯定不止一股马匪,应该是有人走漏了郡主殿下的行踪,这批马匪应该是有备而来,您看……”
貂覆额的女子妩媚一笑,玩味似的说道:“老龙王,咱北莽十大魔头您位列第九,一脚指玄一脚金刚的修为摆在这里,些许马贼不过是些烂番薯、臭鸟蛋罢了,前面那两位俊俏小哥都不怕,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老朽虽窃据十大魔头第九,但论本事比起前几位相差甚远,哪里当得起郡主殿下称一声龙王。”
锦衣老者先是苦笑了一声,又似乎是自嘲般的说道:“别说是十大魔头的前几位,老咯,就算是蛛网新晋捉蜓郎,估计都不会将老朽放在眼中咯!不过……”
锦衣老者脸上带着苦笑,有些话说与不说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前面那两位俊俏的公子哥只是模样俊俏,所以才惹了这位号称要养面首三百的郡主殿下注意,但是这一路走下来,锦衣老者却是察觉到了更多的蛛丝马迹。
无论是步伐还是气机,那两位俊俏公子都伪装的极好,乍一看几乎跟普通人无异,可唯一的问题便是,普通人走了这百余里路程下来,可未必有前面那两位那般闲庭信步。
只不过,等他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既然那两位都不怕他看出来而继续可以伪装,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入了瓮中,跑估计是跑不掉了。
“些许马贼而已,有老奴在此,这些马贼必然伤不到郡主分毫,只不过……”
锦衣老者满脸为难的看了看身边貂覆额的女子,将声音再次压低:“能不招惹,就不要去招惹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