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才有人说道“那依统领之言我等何去何从,今后又该如何?”
“只是有仇报仇与怨抱怨”这次说话的不是赞花而是站在一旁额刘雨真,不久之前他的兄长誓死护佑天庭众人,正是因此,刘雨真可以说比谁都要在乎天庭的存续,若是天庭就这样轻易的散了,那她兄长的死又算得了什么,何其的不值?
刘雨真的话立时就让所有人躁动起来。
“我们……我们与天门细算下来也无仇怨何来有仇报仇幽怨抱怨?”久久的议论之后一人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其实怀揣着这样想法的人并不少,毕竟若是没有天门他们已经身死在紫羽的手中,可是细想下来却也不是这样一个道理,毕竟帝释天死于天门之手,其实说白了怀有这些想法的人心中对天门怀有恐惧,想着息事宁人。
不过怀揣此种想法的人并不多,而说出这句话的人也遭到了众多人的瞪视,个别人眼中甚至有了杀意,比如说阿商,刘雨真。
赞花闻言却是冷冷一笑“无知之辈,且不说尊上与我等的大恩,今次他身死天门之手的大仇我等断不能忘,就说那天门你们以为他们真会任由我们离去吗?”
赞花此问一出众人又开始焦躁起来赞花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前番那天门之人对我等如何相向难道都忘记了吗?”
经过赞花的提醒,每一个人的面色都肃然起来,在场之人之所以被囚于天门之中的时候以为自己死定了,绝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那些隐世修者面对他们的时候都是杀机不隐,想象一下对方如此杀意之下天庭众人又怎能安然度过此劫。
在场的都是修为有成之辈心思自然灵巧,很快的就预料到未来的凶险,那些心怀退意纵使不为帝释天也不在谈及解散之言。
“统领,那我等该何去总不能在此等死吧。”
赞花略作沉吟坚定的说道“流云宗!”
时值夜色降临天庭一行人在赞花的提议之下向着流云宗而去,赶了一天的路赞花抬眼看看前路下令暂做休整。
现今这支队伍算是被赞花和刘雨真接管,昏暗的夜色里整个营地不兴灯火淹没于群山峻岭之间。
自从兄长离去刘雨真整个人就显得很是沉默,她静静的靠坐在一块山石上双眸出神的看着没有半颗星辰的天空神色很是呆滞。
坐在其一旁的赞花和阿商也是面色沉重。
忽的刘雨真说道“赞花姐姐今日我本以为兄长的一切付出皆为流水却没有想到你会站出来。”
赞花闻言抬头看向刘雨真,在赞花早先的记忆里刘雨真一直都受其兄长的庇护,可以说她活的还算是无忧无虑,可是自从刘宇真陨落这个往日里还算天真灿烂的女孩就变的让人心疼起来,赞花起身靠着刘雨真坐下抓起她冰凉的手安慰着。
“其实今日我所做并非本意,不瞒妹妹按照我的想法是带着你离开的,在这岚脉安安静静的度日。”
刘雨真闻言扭头看向赞花似是要得到一个解释又似惊讶于赞花的想法。
赞花一笑“再早离开天门之前宵肴就找我谈过话,是他告知我今后我们见面的处境,让我清楚离开这支队伍其实是最糟糕的想法,没有了这支队伍的护持我们在天门的手中就毫无法抗之力。”
说着她悠悠一叹“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因异族之乱我不得不和亲人离散最后在天庭落脚,只是没想到本是今后就可以安定下来却没有想到仅仅只是流离生活的开始,若是早早知道我恐怕早就离开天庭了。”
赞花也算是吐露了自己的心声,由此看她就真如她话语之中说的那样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只想过平凡安定的生活,从来对于天庭都没有归属感,这次之所以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一面是因为自己的性命考虑。
此刻的刘雨真在听到赞花的心声之后却是没有半点的不快,哪怕是那个时候赞花是因兄长的牺牲而存活至今。
“天庭到底是什么?”沉默半响刘雨真看着天空悠悠的问道。
确实天庭到底是什么,若是没有一个解释的话他们又为何为了保存它而牺牲。
“天庭是什么,或许在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最开始它只是一个让我暂时得意栖身的所在,而现在什么也不是了。”
“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感激过帝释天吗?”刘雨真低声问。
“感激,开始的时候或许吧,你啦?”刘雨真没有回到赞花却是替她回答了“我想没有不然你也不会直呼其名。”
刘雨真沉默了半响说道“不,我感激他,但并非是你以为的那种感激,在我看来他是我的朋友,宵肴是,如熙是,紫羽是,我们共患难互相关怀,这是自从我失去亲人之后唯一得到的情感。”
赞花被刘雨真的这番话说的愣住了,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天庭的这支队伍的延续靠的就是一种冷冰冰的服从,她却忽略了在这背后也有着浓浓的情感,真如刘雨真所言,她赞花又何尝不把帝释天等人已经视为朋友。
“但是我忽略了”赞花感叹着身体靠上山石与刘雨真一同看着那漆黑的天空。她忽略了什么,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默默听着两人言语的阿商则是满脑子的不明所以,他留下的原因很简单,老祭祀的嘱托他是不会忘记的。
暗沉的天空很快的就爆发了它酝酿已久的力量,片片白雪随着渐起的寒风打着旋儿飘落,依靠在山石之上的两人很快的就被沾染上了一身的白雪两人却是丝毫未觉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该出发了。”许久赞花站起身来说道,随之他的气质也是陡然一变,往常那个抛在人群里也不像显眼的她此刻竟是那样的夺人双目,似乎那层掩饰她真容的表皮被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