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军那双眼渐渐的泛出一道道血丝。
真的死了,就这样死了,尚军的的心中不断的重复着问道,也不知道他在问自己还是在问那不可测的天意。
他俯下身手掌在帝释天的额上扫过,一路向下,他的手掌在不断的颤抖,身上泛起的青烟更是浓郁起来。
“老祖,保重啊!”尚军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数千年不曾出世的老祖会因为帝释天而如此的失态,但是他很清楚若是任由尚军如此下去后果难以预料。
情急之下尚军便是飘身上前,却是被已经情绪失控的尚军挥手之间震退,咕咕鲜血自他的口中不断的流出。
“你,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你可知我等了你六千年啊”尚军语无伦次的颤抖悲声低吟。
一旁的婴姬眉头微蹙,他虽然对尚军没有多少感情,但也说不上没有感情,这世间的一切都很奇妙尤其是有灵之物,他们的情感矛盾而又善变。
恍惚之间尚军身上泛起的青烟更为剧烈起来,很快那青烟就成为了青色的火焰,看着这现象婴姬眼中闪过惊诧之色,因为这是神魂急速衰败的显现,婴姬自知帝释天的死对尚军的打击很大,可是没有想到竟是让尚军情绪不稳到神魂衰败的程度。
也就在这一现象出现的下一刻,犹不自知的尚军突然神魂化作青烟向着高塔而去,婴姬迅速闪身而随,没有了尚军力量的维持帝释天的尸身向着无尽虚空坠落,远处稍是缓和的江弥见此身形闪动之间便是接住了帝释天下坠的尸身。
江弥看了看僵持之中的宵等人一眼又看了看远去的尚军和婴姬,低头看向帝释天的尸身悠悠叹了句“奈何,奈何。”是啊,帝释天带着所有人自岚脉回归,却哪曾想在哪四处皆敌的景脉都没有落得个败亡的结局到了岚脉却是落得个如此结果,当真是世事难料徒叹奈何。
却说尚军因为神魂急速衰败天赋神通不攻自破回归本身,他的身躯已经因为和帝释天大战而暗伤无数,也正是因此尚军在第一时间没有将神魂归于肉身以免伤及神魂,然而神通被破神魂自归肉身,这一下子尚军可谓是受到了双重的打击,这一切本来对于尚军来说并没有什么哪怕是神魂衰败受创只要修养些时日自然就可痊愈,可是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尚军神魂归于肉身的下一刻,天人五衰竟然降临。
婴姬站在丈许之外目光平静的看着尚军,这个时候哪怕是身为天魔婴姬心中也是有些动容,今日的尚军所遭遇的一切在婴姬看来已经不能有常理来形容,似乎冥冥之中上天是有意肴尚军命归于此。
尚军已经不复之前的鹤发童颜之态,他那本是如雪的长发如同枯草一般纠结在一起,身上还散发出令人难受的恶臭,那是一种尸体在腐烂之后才有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尚军缓缓抬起头来,看到他的眼已经不再深邃明亮,而是布满了病态的无神眼见还能看到黄色的浓水,他的皮肤不紧致红润而是盘满了皱纹。
“呵呵呵……”突的尚军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
“我要死了吗?”他这样问道。
听尚军如此一问婴姬的那可已经泛起了些波澜的心猛然的跳动了一下,在之前哪怕是尚军境况凶险婴姬也没有丝毫动容,因为那个时候一切还可以挽回,可是现在意识到尚军注定难逃此劫的时候婴姬的心不平静了,六千年的相处她的心似乎没有她想象之中的那样刚硬。
“六千年了你是该解脱了”沉默半响婴姬说道。
“呵呵……”尚军又是发出一低沉沙哑的笑“六千年,对我来说既久远却又只是刹那啊。”
婴姬自是能够知道尚军这句话所包含的含义,尚军是的的确确的活了六千年,可是这他的这六千年却都为一件事情而活,看似长远却是那样的简单,何其的可悲可叹。
尚军颤巍巍的伸出手那团豪光再次显现。
看着尚军向着自己伸过来的手,婴姬眉头一皱,她很清楚尚军的意思。
“你若身死,我便可重获自由,你觉得我会接受吗?”
尚军没有立刻答话,他似乎很困倦困倦的说一句话都需要莫大的精力支持,许久过后他才道“当年在我知道主上要把我交给一个天魔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麽恐惧吗?”
“我曾问,她乃是天魔若是有朝一日返回杀我夺宝而去奈何。”
“主上答我,你道那天魔不畏重重磨难不惜止损无上修为为的仅仅只是贪恋凡俗。”
说道这婴姬眸色之中赫然就凌厉起来尚军却是倘若未见继续说道“婴姬,六千年来我不断的向着主上的话可是六千年的时间还是太长了,让我失去了对你所有知一切,今日将死主上之言才浮与我心。”
“你要真怀着那样一个目的便再等一个六千年何妨?”
婴姬静静的看着尚军许久,就在尚军那只拖着豪光的手将要无力垂下的时候她才伸手接住。
尚军回光返照一般的抬起头来看着婴姬,这一刻婴姬竟是从尚军的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柔软,当婴姬对上这目光的时候她的再一次猛地跳动,而当她试图在去看尚军的目光之时此时的尚军已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尚军作为朝日明镜的掌控者他的气机在这方空间无处不在,而这个时候他的气机却突然就消失了。
最为深知这其中内情如何的当然是那样深居在此间的天门隐世修士,就在尚军身陨的那一刻,悬浮于各处的高塔之中一道道声音自其中而出,他们每个人都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尚军所处的方向。
他们每个人都似乎陷入了一种极为诡异的自我封闭当中,外界还存在的打斗之声在这一刻都消失在了他们的世界当中。
“老祖……”眼见此景江弥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整个人颤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