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谁在为难谁?师父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喝到你敬的那杯茶,可是等了这么久,还是没喝成。早知道,这个人就不能留!”
“师父,不关他的事!我拒绝二师兄与他完全无关,我只是……想自己尝试着走自己的路,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心甘情愿地认命。师父的路对徒儿好,徒儿明白,只是却不是徒儿自己走出来的路。”生命,她尚有轰轰烈烈的权利。
云缇看着她,一模一样的脸孔,原以为自己一手培养长大,会是完全不同的性子,谁知都是一样的,她们的倔强和不屈都深深隐藏在心底,连他这个当师父的也没察觉,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和你母亲不仅长得像,性格也是如此地相象……”他说着,何尝不是一种无奈?正是因为都有着这种性格,他才会束手无策,这下,紫罗也开始渐渐偏离他能控制的范围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
他偏偏就是不信!“罗儿,今天你若走出这偏殿,从此就不再是我云缇老祖的徒儿,在外面,也不要说是我的徒儿了。”
众人都惊呆了。紫罗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定定地看着云缇。“师父……”
云缇背过身。“今后,若你还是处于安全得不到保障的境地,我这个师父你不认也罢!”
“师父!为何要赶徒儿出师门?徒儿从来都不敢不听师父的话,就这一次,徒儿希望自己能做主一回,希望师父可以成全徒儿。请师父万万收回方才的话。现在,徒儿当着众人的面向师父承诺,若徒儿经历一番后,仍能接受二师兄,那么徒儿就心甘情愿地嫁给他,没有任何的怨言和犹豫。若有违此承诺,就整日被噩梦产生,困死在梦中——”
“好了!不要发毒誓了!师父只希望你能今天嫁给洒儿,以后你会明白的。为何非要选择在经历劫数以后再醒悟呢?其间的痛苦与失去怕是你所不能承受的。师父,都是为了你好。”
刚刚在发誓的时候,紫罗就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师父的惩罚太重,她承担不起,可是如果今天就此了结,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站在旁边已经看了很久的秋浦歌虽然还没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今天不算是成亲,也不算是抢亲,毁约接踵而至,却总觉得是紫罗在向她师父表明该自己的心迹。这种心迹在他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了的。可是眼下,她却是如此难以获得,他就不明白是为什么了。
“师伯,是否容师侄略言一下拙见?”云缇点了点头。
秋浦歌接着道:“对于这场婚礼,如果紫罗小姐没有准备好的话,其实成亲就不必急在一时,毕竟这是人生大事,疏忽不得,一失足便成千古恨了。她要是想出去闯一闯,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嫁给宫主,反而是对宫主的一种公平化,是为明智之举。紫罗小姐的这种渴望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浦歌觉得,师伯不用有太多的顾虑。”
“浦歌你不明白,这其中会有许多的波折,而眼前就摆着一条最为光明的大道,却被罗儿给扔掉了。”
“在没有经历以前,我想紫罗小姐始终都不会明白的。”说着,外面竟然开始有撞门的声音,不用想,便知道是幻景轩是突破重围,来到偏殿前了。
撞了许久的门,应该说是对云缇不敬的,这里是他的山,尚未有人在此撒野过,可是幻景轩却有些目空一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了。
突然,他转过身,拂尘轻轻一飘,门被打开了,他也被拂尘狠狠地击出很远,一口血红染在了偏殿的门口。
“师父!请师父手下留情!”紫罗向云缇求着情,同时也向外飞了出去。拂尘抽出一簇出来,缠住了她的身子,寸步难行。
远处,幻景轩也被拂尘缠住身子,越缠越紧,难受的感觉也开始在全身蔓延起来。
被缠住的紫罗还在不依不饶地求情:“师父,今日之事,全然与他无关,都是罗儿擅做主张,请师父手下留情,不要怪罪他人!”
“师父只是在惩罚该受罚之人,他闯了你和洒儿的婚礼,令我们师徒反目,这是最不能被原谅的,难道不该受到惩罚么?”
远处,幻景轩的身子越缠越紧,渐渐除了内脏受到挤压外,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紫罗知道师父从不杀生,此次下手如此之重,是因为自己真的让他生气了。
“师伯,浦歌多言一句,今日本是一桩喜事,只是切勿让喜事成了丧事,这给云缇山带来了晦气可是不好。”
“你师伯我从来不相信晦气、命运之说,只是不该来的若是找上门来,那就是真正地违命了。我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此时,在始料未及的情况,风灵潇酝酿已久的凤火掌竟然意外地打在了幻景轩的身上。一瞬间,拂尘勒紧的痛苦却远远不及这凤火掌所带来的引火之痛更令人锥心。凡是受了凤火掌之人,内脏均如受了三味真火般日夜承受烧灼之痛,这才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幻景轩的脸色马上就开始变化了,连随身的紫电也从手中滑落了下去。受此掌之人,坚持不了两天,就会被痛死,况且出掌之人还是精工武学的风灵潇,这下不用两天就可能时刻客死他乡了。
情急之下,紫罗竟挣开拂尘,向他飞奔而去。看着断掉的拂尘满天飘,云缇心里是真的开始生气了。这个徒儿,越来越有种要离开他的感觉了,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风灵洒看着紫罗飞出去,转过身来,对云缇说了句最终让大家都解放了的话:“师父,徒儿愿意等,等到师妹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刻,这也才是对徒儿的公平。”然后,他就径直离开偏殿了。
云缇在心里默默叹着气。难道还是要在继续等下去?可他知道,今天他们成不了亲,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只是,他们都不懂,都不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