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苏向晚纠缠下去的心思。
他只是道:“武将军不过跟豫王妃开个玩笑而已。”
赵容显一进来马车里,看到苏向晚手中拿着的匕首,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把匕首接过来,而后道:“也是,以后也没几次开玩笑的机会了。”
姜博武闻言,脸色沉得厉害,但愣是一句话没应。
论起吵架,他自然是不怕的,只是没有必要。
赵容显又道:“时候不早了,临王若不出发,只怕到了镇国寺,天就暗了,浪费多一日,临王从镇国寺出来的时间便晚一日,可不要耽误的好。”
赵昌陵算沉得住气的。
哪怕他今时今日如此的境地都是拜赵容显所赐,但他还是很平静地道:“多谢豫王关心,本王一定早日回来。”
他说完就准备要走。
赵容显却是又出了声:“等等。”
姜博武这会终于忍不住出声了:“豫王殿下还有什么指教?”
赵容显伸手,伸手从帘子,把匕首递了出去:“本王的王妃身娇肉贵,看不得这种肮脏的东西,既是武将军之物,还是收回去的好。”
他说完,手上微微一动,那匕首就落到了地上去。
“本王手累,武将军是不拘小节之人,应该不介意自己捡一捡吧?”
说完,他就吩咐元思:“回府。”
马车这会便走动了起来。
苏向晚有心想回头看看,这会也忍下了。
她挺好奇的,姜博武会不会下马车捡地上的那个匕首。
想了想,苏向晚还是问道:“他会去捡吗?”
赵容显反问她道:“为何不捡?茹毛饮血的将军,他自信有能力能让本王跪在他面前求饶,便也不觉得这是什么折辱了。”
大概还会觉得热血沸腾。
如果不是形势不允许,姜博武是不介意跟他打上一场的。
苏向晚也觉得这人不是省油的灯。
虽说大家提起姜博武,都会说他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但她觉得是因为姜博文的才智太过优秀,所以他就显得不那么“聪明”了。
你看着这个人冲动行事,又没有章法,或许这恰恰就是他的人设。
总之……不能小看。
她想着,又问赵容显:“文武两兄弟总是一块出现的,姜博武突然出现在京城,那便代表着,姜博文也一定会在。”
这就是姜家兄弟棘手的地方。
合作无间,一文一武,无懈可击。
“云南还有国舅姜宗以及姜博羽坐镇,加上南诏如今形势,他们自能走得开。”
苏向晚对于姜家这两兄弟的出现,还是有些不大舒服。
这个时机掌得太好了些。
前脚赵昌陵一出事,后脚他们就来救场了,简直像……像是料到赵昌陵会出事,然后专程来的一样。
大抵是看出她在想什么,赵容显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这才道:“不用太担心,本王……就等着他们来。”
苏向晚目露讶色。
“你是故意将他们诱来京城的?”
姜家兄弟的到来,以及救场,都在他算计之内吗?
赵容显跟着道:“姜家远在云南,若非将人引来京城,本王倒不好下手,赵昌陵的根基在姜家,姜家一日是他的后盾,便一日都难以除他,南诏国内乱多时,爆发争端无非时日问题,以姜博文的性子,若寻得机会,指定会推波助澜,南诏只要一日不太平,他们便要一直受制于吐蕃,为此不得已一直需要寻求大梁的帮助,这对大梁是极其有利的,而皇帝即便对赵昌陵所作所为再生气,想想姜家之功,想必这口气也就顺了。”
也就是说,哪怕赵昌陵犯下滔天大错,只要后头有人帮他善后,收拾烂摊子,那么他就永远不会出事。
所以赵容显要对付赵昌陵之前,非得先解决姜家这个后盾。
苏向晚想起蒙昭所言,出声道:“今日蒙昭到府上找我,说大王子送了消息给她,提了南诏王急病之事,还说……南诏的四王子跟我们大梁的势力有所勾结,大抵是希望她能帮忙。”
对于南诏的乱象,赵容显也没什么感觉。
“大王子走的路是对的,只不过……南诏的情势,容不得他走对的路。”
南诏只会越来越乱。
这是历史遗留的问题,不是人力可以改变。
苏向晚听了,便也没再问了。
赵容显看她并不好奇,忍不住道:“你不问本王打算做什么吗?”
苏向晚微微笑了笑:“原先不知道的,不过你既然说,姜家两兄弟是你引来京城的,那我便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种子已经埋好,认真地浇水施肥之后,终于萌芽。
接下来就等时机成熟,一举收割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