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死。”
燕天放哑了哑,到底还是没忍住,上去帮她的忙。
他出声道:“一边呆着去,我来做。”
苏向晚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没管他,自顾自地忙着手上的事。
燕天放忽然就生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他冷眼旁观了一会,想着天这么冷,她那小胳膊小腿的,没一会估计就得来求他的帮忙,结果等得自己心烦意乱,也没等到她开口说一句话。
燕天放想着又觉得自己实在不像个男人,在这里跟个女人置什么气,这么想想,他心里舒服了些,就若无其事地上去帮她的忙。
苏向晚便自然地使唤起他来。
燕天放心里不舒服,但秉持着不要跟女人计较的心理,也还是忍了。
等到忙完了眼前的事,苏向晚又说起了别的:“燕天放,我们来打个赌吧。”
燕天放知道自己这会已经被她牵着鼻子走,不能再就着她的话说下去,但还是忍不住道:“打什么赌?”
苏向晚就说了几句话。
不知道是水流的声音太大还是怎么的,燕天放只听得到几个字,但完全听不清楚,只是问道:“你说什么?”
苏向晚似乎无奈,她道:“你走过来些。”
燕天放就朝她走进了两步。
脚上嘎吱一声,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他脑子里“嗡”地一声,整个人一阵失重,再回神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掉下了陷阱。
——还是他刚才为了妥当起见,挖得足够深的陷阱。
娘的,这女人真是太阴险了!
燕天放感觉自己的伤势又重了一些,这会气血上涌,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
月光落下来,从下往上看,只能看见她一半的侧脸。
苏向晚没看他,只是道:“你若是死了,燕北必然生乱,我知道你是个固执的人,不会愿意听我的话,但燕北的子民是无辜的,他们总不该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
这些道理,燕天放要不是真的蠢到无可救药,会知道怎么权衡选择的。
说完这话,她就走了。
燕天放一时半会追不上去,只能气急败坏地朝着她吼着:“外头那么危险,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回去!”
他吼完,又泄气地砸出去一拳,压着声音道:“罢了,大不了我答应你,把你送回去!”
燕天放承认,自己陡然听见赵容显和苏向晚要成亲的消息,的确是气昏了头,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要怎么让他们付出代价。
从来都只有他对不起别人的份。
他怎么可能忍受自己遭一个女人欺骗了感情,戏耍了这么久,结果还落得被冤枉下牢的结果。
怎么能这么栽在一个女人手上?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今晚把苏向晚带出来之后,他是解气了,想到赵容显气得要发疯,他心中就更畅快。
可是畅快之后,随之而来的是越多的不痛快。
他发现自己做的事,是他从前不屑,也最鄙夷的作为。
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算什么男人,用蛮力压制欺辱她,并不能让她屈服害怕,反而让她愈发地看不起他。
若是事成,那也就罢了,可如今他受困于此……
燕天放看了看四周,面上泛起苦笑——这辈子可还真没这么狼狈过。
上方无人回应,燕天放不死心,又唤了一声:“楚楚!”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燕天放忽然笑了两声。
他也才终于肯承认,从头到尾根本没有什么楚楚。
下肋骨的位置,似乎更疼了一些。
燕天放缓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头顶上,月光皎洁而明亮,他忽然就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偷偷地躲在屋檐上,那时候,楚楚就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恬淡,但是美好。
那种感觉还十分清晰,但楚楚的脸,却渐渐地模糊了。
他猛地又站了起来,思索着怎么尽快脱身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