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庭不依不饶,追问她道:“那赵容显呢?”
“赵容显……我若是跟他一块深陷在沼泽里头,我会觉得,哪怕我想不到办法也没关系,他会想到办法救我出去的。”
这就是赵容显跟陆君庭的不同。
他的出现就伴随着她完全无法抗衡的强大。
她走得太累了,走不动的时候,也只有赵容显能拉她一把。
深陷沼泽的时候,她也会希望有人对她伸出一根救命的稻草。
而赵容显,是唯一给过她稻草的人。
或者更正确一点,他给的是从不是脆弱的稻草。
苏向晚再也不用害怕吃人的沼泽。
陆君庭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又怎知道我不是那个能拉你出沼泽的人?”
苏向晚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笑容,“你当然可以,不用很久,你也可以成为那个拉我出沼泽的人,但我在等到你的之前,已经被别人拉出去了。”
陆君庭还想说什么,苏向晚就先一步开了口。
“我要成亲了。”她道。
这一句话,就严严实实地把陆君庭接下来所有要说的,都堵回了心口里。
他一番话语绕了又绕,捆得看不见缝隙,连带着整个心口都是麻的。
陆君庭抓了抓扇子,又笑:“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想让我拦着你吗?”
他想风度翩翩地甩开折扇,云淡风轻地说笑,却发现自己甩不开来:“好吧,那我让你不嫁,你会听我的吗?”
“不会。”苏向晚想也不想地回答。
陆君庭走开了两步。
他面对着广阔的湖光水色,缓了两口气,方才道:“那就是了,你告诉我,莫不是还让我祝福你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同那赵容显什么关系,即便不是你,我跟他也不是能开口祝福的关系。”
他能不给赵容显捅刀子,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我只是觉得,我说出来,你就能想开一点。”苏向晚像对他很有信心,“如果是你的话,肯定很快就能想通,并且又利落又潇洒地放下。”
陆君庭想笑,可惜笑不出来。
——她这可真是,太看得起他了啊。
“是啊,天涯何处无芳草。”陆君庭吐出话来,他抬起手,跟苏向晚摆了摆,“行了,你走吧,我自己在这里缓一缓,不然一会我怕我在你面前哭出来,这样就太狼狈了。”
苏向晚站了一会。
陆君庭很豁达,很潇洒,甚至比她想的还淡定。
她说不准,这是不是好事?
什么时候开始,陆君庭的心思,她都看不透了。
“那……我先回去了。”
陆君庭“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苏向晚觉得这时候她再说点什么都不好。
她收了声,迈了步子往外走。
那辆租来的马车,百无聊赖地停在林子里。
赶车的车夫,靠在边上打着盹。
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听风阁里头,风铃敲击,发出一连串玲琅地回音。
陆君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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