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两人脸色不对,也跟着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这头这口气松了一半,忙不迭又提上来跟在后头走了进去。
苏向晚这么一进屋走了两步,方才记起元思方才说她脸色不好的事,又顿下了脚步,让自己缓和一下心情。
她这么一顿,元思和永川就追上来了。
苏向晚看他们这急匆匆的阵仗,忙问他们:“怎么了?你们脸色这么差?”
元思就看着永川:“你又是怎么回事?”
永川被她这么一问,当下怔住,又看向了元思,再看向了苏向晚,他简直一头雾水:“我是看你们两个脸色都不好,被你们吓的,怎么你们反倒问起我来了?”
三个人就这样你看看我的脸,我看看你的脸,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苏向晚方才是着急要见赵容显,不过她倒不好说,元思是想着西院的事,但他也不敢提,永川是最一头雾水的了,他想来想去,想不出个头绪。
真是见鬼了。
永川终于忍不住了,左思右想总算憋出一句话来:“啊……对了……人抓住没?”
元思脸色总算恢复正常了,他道:“把青梅抓起来了,等待王爷处置。”
永川点了点头,头点到一半,又卡住了,“你说谁?青梅?”
苏向晚也若无其事,一脸平静地道:“这事有些复杂,不过都在掌握之中,一会再同你们细说——我先看看殿下。”
她一派从容地进了屋。
赵容显已然醒了,他并不在床上——已经在榻前坐着了。
这后遗症显然不轻,苏向晚看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都没有什么血色。
她朝赵容显走去,又想起这个旧症复发的原因,是因为他私自停药,而私自停药的症结,又是因为子嗣。
但两个人似乎还不到能坦然自若坐下来谈子嗣问题的地步。
心里想着事,苏向晚面上就木得很,一点端倪都教人看不出来。
永川出去前已经同赵容显坦白了。
包括他之前中毒留下来的旧症,喝药会有的隐患,都跟苏向晚说明了。
赵容显自认事在人为,这世上哪怕有些无可奈何的事情,只要想去做,哪怕做不成,也能从中钻出一点间隙来。
对苏向晚也是如此。
如蜘蛛结网一般,徐徐图之,而后水到渠成。
若不是这旧症复发得这么突然,他想着这事一直到解决了,也不会教她知晓分毫。
可既然已经发生了,便只能寻着解决面对的法子。
于是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大家脸上都稳如泰山,其实一个赛一个的乱七八糟。
两人沉默了一下,这时候又异口同声地开了口:“你……”
苏向晚感觉两个人跟演戏似的,狗血得要命。
她可受不了吞吞吐吐地推脱个来回,于是就继续开口,没想到赵容显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也跟着开了口。
两个人说的还是一样的话——“你如何了?”
当然,苏向晚是问赵容显身体如何。
赵容显显然是问她关于奸细内鬼的事。
所以在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两个人又诡异地静了下来。
苏向晚静的这会,就拿眼角偷偷地观察赵容显的神色。
他的确是端着一副雷打不动淡然出尘的表情,然而有些细微的地方,还是泄露出他些许的不安和忐忑来。
可能以前他面对着她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但那时候苏向晚不是顾着害怕他,就是没留意。
难得感觉到赵容显也有点慌了,苏向晚忍不住就笑了。
她这一笑,这种无言的诡异也瞬间被冲淡了去。
苏向晚起身,自顾热了热炉子里的水,给他先倒了一杯,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她把茶水端到赵容显面前,让他暖在掌心,“永川已经去煎药了,反正不管大病小病,多喝热水总是不错的。”
反正热水包治百病。
好了,起了一个完美的开头。
接下来,就可以顺理成章说吃药的事了。
赵容显顿了一下,但还是自若地从她手中接过了茶水。
明明屋子里这么暖,他的指尖却是冰且凉的。
苏向晚触了一下,眉头禁不住就皱了起来。
她不知道赵容显也在这间隙里,留意着她的神情。
他喝了一口茶水,不知其味地想着——她果然是在意子嗣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