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川和元思对看一眼,都以为苏向晚吓傻了。
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还是苏向晚先开的口:“就只是这样?只是子嗣艰难?没有其他的了?”
元思就道:“如此还不够么?”
这个事说出来了,永川心里也是有气的,他忍不住就道:“你道那狗皇帝这么忌惮王爷,为什么还能留他到今日,那自然也是知道这药的缘故,只要王爷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子嗣,那他争得再高,都只会是为他人做嫁衣,狗皇帝心里知道他是无心同赵昌陵争的,不过是利用他罢了,王爷当日也说了,如此也好,这样就不会有人处心积虑地想塞人给他,妄想拿子嗣生事。”他说得难受,又摆摆手,“算了,同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这些你也是不懂的,又怎么指望你能理解呢。”
苏向晚就有些难受。
皇帝拿着赵容显为自己的儿子造势,也有意平衡朝堂势力,不让蒋家一家独大。
男主有着光环加身,他一路走上去是心之所向,是名正言顺。
所有观众看到的,就是男主从反派之中夺回权力,整治朝堂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至于踏板的命运,就该理所当然做好自己踏板的本分。
赵容显真是明知道自己是踏脚石,也还心甘情愿。
喝药一方面是为了保命,另一方面是为了明志。
但哪怕他摆到明面上了,直接告诉皇帝一个没有子嗣的王爷不可能会是赵昌陵的阻碍,可他还是脱不了身。
被加诸了反派命运的人,哪怕他再怎么不愿意,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走上反派的路子。
如果苏向晚被人这样对待,她想她大概率会豁出去,让谁都不好过。
可她这时候却奇异地能理解赵容显。
他天生就不是恶人,哪怕扮演着恶人,他也做不到真正的恶事。
当年能对他下药的人,心肠可真不是一般的歹毒。
苏向晚除了难以言喻的难受之外,还有一股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愤怒。
用手指掰数着她都知道大概会是什么人,赵容显他现今是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退路上,不愿意去计较从前的事,苏向晚可不是。
若能叫她再见到想害赵容显的那只手,她非把它咬碎了磨成粉末不可。
她收敛了心绪,知晓永川和元思还在看着她,当下就道:“只是子嗣艰难而已,刚才你们说的,好像他就要死了一样,除了生死,其他问题在我看来,都不重要。”
“你……”元思诡异地看了她一眼,“其实你不必藏着掖着……这个事,其实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苏向晚就道:“清醒一点好吗,别说这八字有没有一撇,我都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他呢,这时候就想什么子嗣,是不是太荒唐了?”
她觉得自己要是真去表白的话,赵容显说不定连孩子的名字都能起好。
她摆摆手,有些哭笑不得地又道:“行了,也不用想什么回旋的法子了,继续吃药就是了,我哪怕是押着他给他灌,也必须让他把药灌下去的,子嗣真没有,就没有吧,又不是非要不可的东西。”
这个事就这样吧。
永川觉得苏向晚是伤心疯了。
她居然说子嗣是东西?
没有子嗣不仅对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来说,也是一件天要塌了的大事。
历来母凭子贵,女子嫁人之后,除却服侍夫君,最主要的就是开枝散叶,想办法妥妥当当地生养好孩子,如果一个女子没有孩子,那她的人生是没有指望的。
没有子嗣这件事,会让苏向晚哪怕嫁给了赵容显之后,没有下半辈子的指望。
他们都觉得,苏向晚无法接受这件事。
哪个女子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
“一个女子,若是后半辈子没了指望,也就等同于没有了依靠……”永川还在说着。
苏向晚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赵容显或许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会想要停药,不过没关系,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但子嗣问题在我这里,从来都不是问题。”
赵容显应该是觉得,如果没有子嗣,她应该就更不可能接受他的喜欢了。
但其实苏向晚真的不在意。
她甚至觉得这不能算事。
如果子嗣这个问题是成为拖累他们的存在,那苏向晚绝对会当机立断地舍弃了,连为之伤神都觉得浪费时间。
苏向晚也没试图让永川和元思相信她,只是对他们道:“我的指望和依靠,永远都是我自己,赵容显也一样。”
他们首先是自己,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唯一要指望的,也是自己的人生。
她说完也不管永川和元思心中什么想法,跟着就道:“这事到此为止。”
永川还没缓和好心绪,就听苏向晚跟着道:“现在说正事。永川,王爷就交给你了,你眼下只管照顾好他,这是你当前唯一的任务。”
他不知觉地就应了:“好。”
这话一出,永川下意识怔了一下。
他年少有为,在医术上颇有所成,而后进了豫王府就是上宾,就连后来跟着赵容显,也是他的左膀右臂,他跟元思这种天生训练起来的死士不同,他不是谁的奴仆,而只是因为他自己想要跟着赵容显,才投诚于他,也只听命于他。
赵容显可以命令元思把苏向晚当主子,但在他这里是不行的。
只要他心中不服,便是赵容显找个再尊贵无比的王妃,永川也可以不屑一顾。
别说苏向晚在他这里一开始就没好印象,这样的她,在他心里是够不上主子两个字的。
可是这会,他就宛如赵容显在吩咐他行事一样,心无芥蒂地应了,甚至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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