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权,犟不过燕北王,被半逼着顶下了这婚事。
原本想着天各一方,大家挂着这名相安无事也就忍了。
这贱人却手长得很,野心勃勃地想骑他头上去。
他能忍气吞声,是不想跟一个女人计较,她却变本加厉不知收敛,燕天放便不打算忍下去了。
他越想越气,索性不想了。
“我正要出门去吃点东西,你呢?”苏向晚软软地开口,出声问他。
她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他心下的焦躁。
燕天放哪怕有那么点火气,这会也都消了。
“我正好也没吃东西,要不一块?这里我不熟,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苏向晚就安静了一下。
燕天放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忐忑的感觉。
他当年被他爹押在马上去丢去战场的时候,都没感觉到忐忑。
苏向晚安静,是她不知道这里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也压根不熟悉。
但撒一个谎,接下来就要用更多的话来圆谎。
她不想撒谎。
“我也不熟悉。”苏向晚慢声道,“我自小身子不好,鲜少出门,也就是如今家中没人了,才要出来。”
有风轻轻吹过去,她的声音无端带了几分落寞。
这年头,女子一个人是很难生活下去的。
这还好是碰见了他,若是碰上哪个没安好心的,她这样的性子,指定就要欺负了去。
她没有依靠,燕天放很心疼。
这样软绵绵的手,不是干活的人,这样柔弱的她,不该要吃这样的苦。
他看着她,总觉得她就该娇生惯养地住在明艳衿贵的楼阁里,穿着最好的锦缎,永远都没有烦心事,被捧着宠着,永远不该有这样落寞的神情。
“有我呢。”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
苏向晚炸了眨眼,像没听清楚一样,直直看着他。
燕天放回神过来,忙道:“我是说,我这反正也是住这附近,也没认识的人,大家可以互相照应一下,我毕竟是个男人,来往怎么的也要比你方便得多。”
苏向晚抓了抓手指,“那个……你不是说要把帕子还给我吗?”
燕天放压根就不是来还帕子的。
“我忘记带了,下次给你。”
下次下次,总有下次。
苏向晚心里头清楚,也不点破,只是点头道:“好的。”
两人在门口说了一会话,燕天放怕她肚子饿,便同她一块去吃东西。
清晨的街道,行人已经不少。
路边的摊档冒着热腾腾的烟气,坐着三三两两的人。
她摘了面纱,露出素净的小脸。
烟气朦胧之中,她小口小口地吃着。
燕天放喜欢她,现在自然是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不做什么,光看着都觉得高兴。
她对人没有防心,燕天放救过她,他感觉得出来,她现在信任他。
吃完东西,燕天放送她回家。
他不想走,又找不到留下来的借口。
苏向晚落落大方地同他告了别,关上了门。
她回去屋里,烧了一壶热水,又拿出带来的茶叶,冲了一壶热腾腾的茶。
喝完了茶水,她想起什么,脸上才有了微微的笑意。
对于燕天放来说,喜欢果然就是一瞬间的事。
苏向晚接下来,就是把握这份喜欢。
燕天放回了驿站,也不出门。
他心里头记挂着楚楚,干什么都没意思。
连陆君庭找上来,说带他去新的地方,他都没有兴趣。
不过他还是让人把陆君庭请了进来。
“你也算是京城里出名的浪荡了,我问你啊,你喜欢过什么人没有?”
燕天放问他话,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
陆君庭就想起了苏向晚。
他看着燕天放,不太正经地摇了摇头,“当然喜欢,环肥燕瘦,哪个姑娘我都喜欢。”
燕天放摇了摇头,“不是,不一样。”
不是这种喜欢。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算了,不该问你,你跟我一样,问不出什么来。”
陆君庭晃悠着手中的酒杯,出声问他:“天放兄,你这话问的,莫不是又看上了哪个姑娘?”
燕天放眸色一沉,语气轻轻带过去了,“不就是金玉酒楼的那个琴师嘛。”
他讳莫如深。
陆君庭说着是招待他,实际上来干嘛的,燕天放心里很清楚。
这京城里,鬼比人多。
楚楚的存在,他需要严严实实地给捂起来,半点缝隙都不能露出去。
他打着哈哈,就把这个话题轻轻松松揭过去了。
陆君庭没有待多久,就被燕天放找了个借口打发走了。
他变了性子一样,不想出门。
陆君庭就知道,苏向晚成功了。
不是那种心血来潮的喜欢,是认认真真,想把她藏起来的喜欢。
“你果真不可能会吃亏。”
日光暖洋洋地,他说着,莫名地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