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是在他们这一方的,按理说,只要按照法律程序走就可以了。
但事情还是有点儿复杂,米娜和那个施暴者也就罢了,但妮可和哥大教务处这边却是要慎重处理。
妮可出身柴尔德,如果柴尔德知晓了,肯定会派出律师团来帮助她打官司,好在他们如今掌握的证据足以将她定罪,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唯一要提前商量好的是,如果柴尔德不想将事情闹大,想要私底下和解怎么办?
还有哥大教务处那边,教务处的老师的确是有错,但周瑾瑜以后还要在哥大继续读书,她是华夏人,本身就是处于弱势地位,若是太过强势,而本身又偏偏没有自保的能力,那对她来说,太过强势将各方全都得罪对她没有好处,但是如果她轻轻放过的话,那就起不到震慑的作用,也失去了这一次请律师打官司的初衷,所以如何把握好这个分寸,是至关重要的。
顾长安深以为然。
如果是她自己,无论是哥大还是柴尔德,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就算他们想来找她的茬,想要背地里对她下手,她也不是没有一点儿自保之力的,可是周瑾瑜不行,她的家世在华夏还算是好的,但来到了米国,那就是个普通的留学生而已。
如果柴尔德嫉恨她,不用多说什么,故意找个机会将她弄死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甚至可以做出意外的痕迹,到时候哪怕是顾长安知道有鬼,也不可能为她报仇,更何况,哪怕是能够为她报仇,这人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意义?
这么大的事情,她没有擅自做主,而是将情况告诉了周瑾瑜,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周瑾瑜又不是傻子,她当然也知道顾长安说的这些都是非常有道理的,在米国,她全然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如果将柴尔德得罪得太狠,她以后恐怕真的会很危险,但是妮可的行为实在是太嚣张了,如果不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只怕她以后仍旧还会不甘心,到时候再做出什么事情来,可就麻烦了。
所以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就是轻不得也重不得,必须要拿捏得恰到好处才行!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周瑾瑜当时问顾长安。
顾长安说道“如果是我,哪怕是得罪柴尔德,我也会坚持将妮可送进监狱里。但是瑾瑜姐,你跟我不一样。我跟妮可之间有过几次恩怨,前面两次,我都看在柴尔德的份上放过了她,但是事不过三,她落在我手里三次,我就算是不放过她,我就算是撕破脸,柴尔德也怪不到我头上,而且,就算是他们怪到了我头上,我有自保能力,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但是你不同,你就是一个普通的留学生,如果将对方得罪得太狠了,彻底的惹恼了对方,不说别的,对方收买几个种族歧视非常严重的人来伤害你,你就算是被打死了,最后也扯不到他们身上,而你死了也是白死了。
至于哥大那边,本来就是他们理亏,如果他们能够拿出足够的诚意来跟你和解,那和解也没有什么关系,其他人就不用说了,没有什么可以和解的地方。
妮可那边,如果你拿不定注意,那就等他们找上门来再说吧。
我估摸着他们应该是不会有那么快找上门来的,肯定还是要刚一刚的,到时候说不定人家自己就能够找到办法脱罪呢?
反正呢,你不用管,你现在是受害人,妮可她公众场合污蔑你,那是触犯了法律的,就算是被判刑,那也是她罪有应得,你不用多想。”
顾长安觉得吧,妮可那边不知道自己这边掌握了两份极为有力的证据,肯定是以为自己这边找不到目击证人,没有其他的证据,到时候想要打赢官司轻而易举,肯定不会轻易低头跟她和解的。
当然,如果这件事被戴维知道了,又让戴维知道这件事背后有自己,那就说不定了。
她跟戴维打过两次交道,她的个性想必戴维也是很了解的。
自从那次谈话之后,顾长安就没有太关注这边了,不过每天早上她也都会了解一下进程,只今日周瑾瑜一直跟着她,像是有话说的样子,顾长安就以为是官司那边出了问题“是柴尔德家找上门来了?”
“没有没有。”周瑾瑜摆摆手说“就是在学校的时候,米娜来学校找我了,目光很是怨恨,我听你的话,将她的话语全都录下来了,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将事情都说得非常清楚,妮可那边好像也是一点儿都不怕,还冲我冷笑,说要送我进监狱,至于学校那边,倒是有几分重视,已经派人过问调查这件事,找到了我,我如实将情况告知,并且按照尤金妮亚律师说的那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学校那边说会进行调查,如果真的是妮可他们诬陷我,教务处的老师处事不当,会严肃处理的。”
“这么说来,事情发展得很顺利。”顾长安很满意这样的发展。
“是啊!”周瑾瑜眼睛有些发红“当初在教务处的时候,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现在我给他们发律师函了,他们倒是重视起来了,说要还我一个公道了,真是讽刺至极。嫂子,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因为我什么都不懂,他们就可以这样践踏我?要是我没有遇到你,你没有帮助我,那我这一辈子岂不是就要背着这个锅一辈子了?而且,我在学校里也不会再得到尊重,我简直无法想象自己如果日夜在那样的环境下,是否还能够完成学业,或许有一天,我会被他们逼疯,最终走上绝路吧。”
周瑾瑜越说越觉得心冷,她真的无法想象,如果自己没有遇到顾长安会怎么样,很可能,最后她会忍受不了这样的对待,最后自我了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