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背”他的最爱宣言,很快投入到别的女人怀抱。杨月婵觉得很失望。现在又碰到这种斯文败类老师,还两次被侵犯,杨月婵有些心灰意冷。
北京的“鸽子笼”高楼林立,没有一处窗口是为杨月婵打开的;北京“精英”云集,没有一个人是她的朋友;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助她。
记得刚到北京,她满怀希望地找到她的高中挚友,这位在北京己拥有官二代男友和一套高档住宅的挚友,在电话里同样热情满怀。等到杨月婵真正抵达北京,第一次打电话,打不通。过几天再试,人说阑尾炎才开完刀在香山疗养院休养,不能迎接她,过段时间自会找她。
时间一过两个多月,高中挚友主动打来电话说要来看望杨月婵,杨月婵很是激动,收拾好四合院租房,热切盼望。挚友果然守约,第二天下午偏然而至,提着一袋即将要腐烂的香蕉。
她一身金贵地踏进杨月婵四合院过道,首先差点没被守门的狗吓得打道回府。好不容易躲过大黄狗,进得杨月婵小屋,放下香蕉,在杨月婵的简陋小床坐下不到十分钟,便要求出门,请杨月婵吃饭,出得四合院,走几步路,就近在一家馆子吃了顿便餐,嘘寒问暖,回忆往事,海聊近况。一时难舍难分。
杨月婵央求挚友留宿,挚友似有话没有问完,便欣然同意。两人洗漱躺下,挚友问杨月婵知道不知道高中时哪个男生喜欢她,追求过她?杨月婵傻头傻脑摇头,说不知道,就没关注过这些事情,当时的自己被家庭琐事、被每月摧交的考试资料费折磨得焦头烂额。
“为资料费?家庭琐事?”挚友表示不解。
杨月婵有些不好意思,“我妈跟我爸在我初中时就离婚了,我高中过得很惨的。靠我妈一人养活我,还要供我读书,我妈成天心情不好,家里又穷,每次学校要收学杂费,我就很痛苦,我一说学校又要收钱了,我妈就会很痛恨地拿大眼睛瞪我,仿佛她很讨厌我似的。每次学校要钱,我就心情异常沉重,想到我妈的那种眼神,想自杀的心都有。搞得我自己都特别讨厌我自己。每次学校要钱,我就拖着脚步回家,仿佛腰都快伸不直,一到家就主动给妈做各种家务活,洗衣做饭,哪怕那时我己经高三,哪怕我只是回去一个中午,哪怕她什么也没干,只是在搓麻将!有时候,我还要负责给她的牌友做饭,做好饭盛好一碗碗给她的牌友端到桌上。这些事都做完了,我才敢好意思开口找她要钱。做完这些事,我才会觉得她也许心里会好受些,会少讨厌我些吧……”说着说着,杨月婵有点哽咽。
“没想到那时候你那么难过,难怪你成天沉默寡言,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跟大家一起集体活动,就连平时下课了,也只见你做题目,那时候就是觉得你好认真,学习好刻苦的样子。没想到你……”
“哪有学习认真,成天心里装着好多事,自卑、敏感,我都不敢接触其它同学,哎……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好多了,现在多了一个伯伯,他对我妈挺好的,我妈有人照顾了,心情、性格比以前好太多了。”
“那就好。”
杨月婵还想问问挚友跟她男朋友的种种,也想聊聊她心里关于石天木之间的种种,聊聊爱情观,聊聊人生观,挚友却睡着了,临睡前解释说手术还没有完全康复,还需要静养,香蕉是住院的时候朋友们送的,自己吃不了,坏了又可惜,叫杨月婵不要嫌弃。
第二天清早,早餐都不吃,挚友很快就打的离开了。
之后许多天,挚友没有任何电话、短信联系。只有一回,杨月婵决定去学室内装饰设计,想寻求一下挚友的意见,打电话,挚友回短信说不方便接电话,得空回复她,等了好几个钟头也没有等到,便发了很多话给挚友详细说明情况,挚友只回复:这类事情没有经验,实在不好给任何建议。
此后,二人再无任何联系。
这,对于杨月婵是不是一种打击,杨月婵至今也说不清楚。但她的确很难过。高中时一起讨论文学诗词的时光,历历在目。学习成绩不如她的挚友,通过父亲的关系,塞钱进了北京一所贵族学校,从此真正踏上贵族之路。结交官二代,购豪宅,见名作家,桩桩事,对杨月婵而言,也许是此生都遥不可及。
但,好歹旧时光可贵,我这样掏心掏肺待她,毫不设防与她讲心理话,她那样的文艺青年,断不会忘本。但,事实是,她那样的文艺青年,人家己经走上了另一条比你杨月婵高好多个层次的人生道路,人为什么还要回头与你这种“旧的低端事物”牵扯?她能从你这儿得到什么?哪怕是半点有用的讯息,都从你这儿打听不到,你们的人生道路从此再无可能有任何交集,要你这种朋友有何用?!你杨月婵想要往上走,不也不要卑微的石天木了吗?
忘本就忘本了吧。曾经友情再美再真再好,不也是过眼烟云,说抛就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