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过后,女孩变女人,男孩变男人。
但,他为什么那么懂?好像技法很纯熟似的。杨月婵后来试探地问石天木,石天木红着脸说他早就熟背理论和兵法。
“早就熟背?谁给你这个方便的?快说!”杨月婵很生气,哪个女人给他行这个方便,看我不拨了她!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首先,我们专业有这门心理课程。其次,我们男生都……从高中时起,都有看……看□□的……”石天木越说越觉不好意思。
“□□?什么□□?”杨月婵装傻。
“就是……就是……哎,成人电影,你女孩子不懂正常,女孩子一般都不看这个的。”
“好吧,看你脸红成这样,那就……饶了你吧。看来,你们男人一个二个的还都真不是些好东西啊。”杨月婵嘴上依旧不依不饶的,却边说边往石天木怀里钻。石天木爱怜地紧搂着她,亲了又亲。
情浓处,如漆似胶。
毕业前夕,若不是杨月婵舍不得花钱,石天木早就恨不能把杨月婵接出校同住在一起。
这回同居正式开始,石天木任杨月婵耍小姐脾气,耍够了,还是免不了要被他“吃掉”。他爱这个人女人,深入骨髓。他知道以目前这个状态,自己给不了这个女人什么,唯有对她好,百依百顺,迁就她,疼爱她,才不枉费她跟着他过这么苦的日子。
“婵儿,我一定,一定会对你负责的。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只要你不离不弃。”石天木心里默念着,早上起床看着杨月婵红红的娇嗔的小脸,也要忍不住要亲她一下。每天都浓情蜜意,似要将毕生的精力用尽用完。
不久,石天木找了一个啤酒业务员的活儿,王思华在一少女系列产品连锁店里当促销员,彭兵在另一家创业公司里当业务员。
每个人都干着与自己本专业毫无关联的事情。每个人,都是社会的最底层。
一旦毕业,便被学校抛弃。
每个人,把自己的骄傲丢得精光。推销者业务员的自信自尊,在一次次走近、推开陌生的门时,便消失得荡然无存。
自尊,才华,都是个屁。一放,就没了。
下班后得空,石天木踩着二手自行车,载着杨月婵跑遍整个家具城,一个来钟头的公交车程,石天木硬是踩着自行车带着杨月婵转了个遍,让害怕乘公交害怕汽油味儿的杨月婵,着实开心了一把。听着身后杨月婵的笑声,石天木也笑了。但他的心底,拉扯得生疼。
“婵,你不要去找工作,我一定会好好工作,养活你,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你只管在家里写写东西,看看书,我每天回来能看见你,就不知道有多幸福了!”。
杨月婵淡淡笑笑,“好呀。”
但杨月婵的父亲,终于还是来了,在他们搬到租房一个来月之后。
杨父的到来,或许成为石天木此生难己忘却的重击。
这个杨父许诺给杨月婵许多东西,带给杨月婵一种来自上流社会的幻影。这种幻象带着一束美妙的光环,让不甘平庸不甘低俗的杨月婵向往不己。
杨父说,我女儿是掌上明珠。
杨父说,我女儿一毕业,一定不能让她随便给人打工,我一定会她找着一个好平台,施展她的才华。
杨父说,我女儿不是一个可以随便给人打工的人。
杨父说,我一辈子也没照顾过女儿,她毕业的第一份工作,一定包在我身上!
没文化的母亲信了。
一次次劝女儿等父亲的好消息。
杨月婵也觉得自己“不可弃”、“不可贱待”。她同情地看着一个个为工作奔走发愁的可怜的生命。就如同蝼蚁一样,小心的搬运,一点点的寻找——何时是个头!
在“上流社会”混得风生水起的杨父,没有为杨月婵寄过一分钱生活费的杨父,两三年不打一个问候电话的杨父,终于说要来了,来到杨月婵的城市,说是要见见杨月婵,详细了解一下杨月婵的情况,好为其谋得一份良职。
母亲信了,很开心,很欣慰。母亲小心的护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害怕女儿在外找工作碰壁得难受,害怕女儿受到一丁点委屈,如果前夫能出手帮帮忙,直接助女儿一臂之力,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杨月婵也觉得自己非庸俗之辈,非池中之物,非井底之蛙,非翁中之鳖,怎可轻待!
宁愿干等,也不要轻践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