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天大的笑话。”
女子一听这话,当即杏眼圆睁,看着陈冲就说道:“如今我已然在此,莫不是你要言而无信,毁了你我的婚约?”
陈冲见女子面有怒容,急忙就苦笑说道:“姑娘是否有误会?我们何时有了婚约,想我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如何高攀姑娘?”
女子冷哼一声,对陈冲说道:“夜间可是你将我的嫁妆捡回家中,既然你收了我的嫁妆,那你我自然有了婚约。”
陈冲一愣,继而想到夜间回家途中捡到的那些金银首饰,看着女子就问道:“你是说那些金银首饰是你的嫁妆?如今被我捡回家中,你便要与我结为夫妻?”
女子点头说道:“我本是县城中李家的次女,年芳十八,尚未曾婚配,前些日子,我本想上山踏青,却不料在途中不慎跌落山崖。
想我家中父母悲从天降,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实在是可怜至极。后来,我父母想我未曾婚配,入了地府之后不但会遭受诸多的排挤嘲笑,更难转世轮回,便寻思着为我配一桩阴婚,好让我能够顺利的投胎轮回。
之后他们便请了先生为我筹备,先生告诉他们,因为我是意外而亡,这结阴亲便和正常有些不同。
他们将我身前的梳妆首饰和许多金银放进大红绸缎包好,当做我的嫁妆,放在了我身死之前的路上,只要被有缘之人捡到,那便是同意了我的阴婚。
如今既然你已经将我的嫁妆带回了家中,我自然心中欢喜,陈郎,三日之后便是黄道吉日,到时候自会有人为我们主持阴婚。”
女子说到了这里,便羞得再也说不下去了,然而陈冲却听得心中惊骇,因为他知道了眼前这女子竟然是鬼,而且还要与他结阴婚。
女子见陈冲半晌都没有说话,这才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此时的陈冲脸色难看之极,眼中满是惊骇的神色。
女子只好又唤了陈冲一声,陈冲这时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女子,立刻就离她远了一些,可是女子坐在床的外沿,他又能退到哪里?
陈冲身体紧靠着土墙,咽了口唾沫,才艰难的说道:“姑娘,你是说,要,要与我结阴婚?”陈冲此时话都已经说不利索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归家途中捡到了鬼嫁妆,遇上了这种倒霉的事情!
想起之前母亲对他的告诫,陈冲是后悔不迭,此时他的肠子都要悔青了,但事已至此,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女子见陈冲这副样子,当时脸色一寒,陈冲立刻觉得屋子里变得冷了。女子看着陈冲,嘴中冷冷的说道:“你这副表情,莫不是不愿意与我结阴婚?”
陈冲心中害怕,不敢说话,甚至都不敢看眼前的女子了。女子见他沉默,冷笑一声说道:“我的嫁妆岂是那么好拿的,如今你收了我的嫁妆,这事便就是你答应了,三日以后,你要是不从,那我就只能化为怨气深重的厉鬼,日日夜夜缠着你!”
说着话,女子脸上的容貌也变了,原本白皙的脸上变得苍白无比,脸上的五官变得破碎不堪,一张脸上都是血迹!
陈冲不经意间瞅了一眼,差点吓的就尿了裤子,他爬到床尾,翻身下了床,立刻跪倒在地,将头快要埋进裤腰里了。
他全身犹如筛糠一样,抖个不停,用着颤颤巍巍的哭音对女鬼说道:“我错了,我错了啊,是我不该贪图小利,捡回那包裹的,求你放过我吧,我马上就把那包裹送回去,你看行吗?”
女鬼闻听此言,一张恐怖无比的鬼脸凑近了陈冲,恶狠狠的说道:“你我既然已有婚约,难道你还想出尔反尔,若是你不愿娶我,那我还有何颜面?”
陈冲忙不迭的对着坐在床头的女鬼磕头,嘴中连连求饶说道:“不行的,我若是和你结了阴婚,那将来我还如何娶妻生子,为陈家开枝散叶。”
女鬼冷笑着说道:“你我既然已有婚约,只要拜了天地,那便是结为阴婚,你自然是要对我从一而终,在我心愿达成入了地府之后,你也要为了我终生不娶,若你敢再娶,那我一定会再上来找你的。”
此言一出,陈冲心里拔凉一片,仿佛光着身子置身于腊月寒天。此时的他心里真的不知是何种滋味,只怪自己不听母亲的话,惹下了祸端。
想到了这里,他心中死灰一般,全无生机,但念及自己病重的母亲,他又没法自缢而亡。
最后他只能答应了女鬼,三日之后,果然有人前来为陈冲和女鬼配了阴婚,陈冲的母亲知晓此事,差点哭到了断气。
然而木已成舟,早已不能反悔,女鬼和陈冲结了阴婚之后,便再无遗憾前去投胎了。陈冲却因为沾染了女鬼太多的阴气,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在其母亲死后不久,他便也暴毙而亡。